子不我思(1 / 3)

我慌地抬头,正对上重楼审视的眼神,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眼,侧身看我,手肘支着玉枕,灼红的发有几缕落在我手背,似有若无地轻拂,细微的痒意却令人心颤。我本就蹲在床边,仰看他高大的身躯更具压迫感,下意识攥紧手中的“小黑”,身子往后撤,瘦削的肩却被一只手掌按向床沿,只好松手任“小黑”落在他膝上,腾出两只手抵在床沿处。

压在我肩上的手又顺着我脖颈向上,掌心覆住我后脑勺,拇指抵着我右侧颌骨,迫使我抬头看他。

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发问,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这个姿势多么具有暗示性:“回答我,你刚才在找什么?”

“您在装睡?”

他轻哼一声,算作回答。我心中暗恼,自己怎么会觉得他堂堂魔尊会毫无警惕心地由我在他身上摸索,即使我是他名义上的义女也不代表就能让他彻底放松。

“呵。”他见我不语,干脆自己帮我回答,“你在找云库的灵匙。”

这是个肯定句,而我也未开口反驳,算作默认。

他见我此状,拇指加重力道,指腹擦过我脸颊肌肤,就着前句往下道:“听说西海那位备受恩宠的二皇子祝漓前些时日不知为何受罚,西海龙王动用秘刑,以蘸取南明离火的骨鞭鞭笞九九八十一下,刑后他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前几天方能下床,而他得知你今日回到魔界,立即就遣人送来拜贴言明日欲来见你,真是一腔深情感天动地啊,一身伤都没好全就想着见心上人。”

他说到“心上人”三字时咬牙切齿,我都怕他咬碎后槽牙,顺便在心里腹诽他如今嘲讽人竟还会用成语了。

我猜他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因为那按在我颊边的拇指更用力了。

“那南明离火与他们西海一族相克,在身上留下鞭痕后非三千年年不能消,唯有万年前我同元始天尊斗武时得来的三光神水可立即彻底去除,我要那三光神水也没甚用,扔在了魔宫的云库里,你想偷灵匙去云库里拿三光神火献给你的情郎?”

“哼,想得美。”他无情地表达了对我这些想法的不屑。

我早知道他不会愿意相助,故而见他一如少时那些个相伴的日夜般阖眼休憩才动了歪心思,又或许,我潜意识想测试他的底线,期待他发觉我小动作后会有何反应,只是我未料到义父如今对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如此敏锐,分明他从前是极木讷一人。

“怎么不说话?”

“义父,您弄疼我了。”当我终于开口时,声音竟带了几分沙哑,像含哭腔,让我自己都愣怔一瞬。

他指尖的动作顿住,定睛瞧了我一会,见我眼角没有泪水后瞳孔微松,拇指不再“蹂躏”我的脸颊,手掌抚着我的发丝而上,在我头顶带着惩罚意味地轻拍几下。

不痛,但有几分羞赧,这样显得我像个小孩子。

“义父要将我拍成笨蛋吗?”我如是想着,不自觉嗔了一句。

他似被我这句逗得情绪稍缓,眼底掠过几不可察的笑意,又收敛起来,一板一眼地道:“本来就是,不是吗?”

“当然不是。”这下子,咬牙切齿的倒变成了我。

他拿起此前落在自己膝上的“小黑”打量,指尖随意地在木雕小人手背轻点。

我见他此刻心情似乎尚可,试探地问了句:“义父,那云库?”

他的神色又冷下去,施法召出自己的芥子空间,将“小黑”收纳其中,彻底断绝了我想再次触碰的可能,很明显,灵匙也在那云库中。

“你同本座示好也只是为那祝漓吗?想都别想。”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打得猝不及防,示好?是指刚才下意识的求饶和娇嗔吗?义父的逻辑当真是与众不同。

“当然不是。”我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一回到魔界就和本座对着干,如今为那个小子却低声下气的,还说不是?”

今日与他再次相见时,我确实在使小性子,毕竟当初二人争执了一场,也未等来道歉,我心里实在委屈和愤懑,这些年在巫山修行,又未曾收到一封他的书信,那些繁杂的心绪和潜藏的心事积压在胸()。

“义父。”我低头伏在他肩上,如幼时一般,温声讨好:“难道只因为我自作主张同别人订婚,你便不愿再认我了吗?”

我修水系法术,体质偏寒,可他却阳刚之气浓烈,即使隔着衣衫也能觉温热染上脸庞,令人心安。

在我脸庞刚靠上去时,他身躯僵硬片刻,犹豫几瞬后抬起手来摸我的头,见我主动亲近,也不好再严厉,局促而无奈地开口:“当然不是,只是你先是和外族男子私奔,后又莫名其妙拜神族人为师,之后又传出你和西海那小子订婚的消息,寄去数封信你都不给回音,这一切,你难道不该给本座一个解释吗?”

“那义父为何不亲自来信问我,或者去巫山当面斥责我将我带回来?”

他听到我这样问,霎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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