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会(1 / 3)

周兴旺的家在半山腰以上,一路要经过不少户人家。

刚走到巷子口,便听到一户人家传来喧嚣,推杯换盏的笑声传遍整条街。

周兴旺提着瓶沐浴露,在院外的墙边垫脚向里看:“这么热闹呢!”

“老周啊,快进来喝点!”一群人抬头,看到来人后,笑着招呼。

周兴旺刚想推辞,陈海已经跨出院门把他推进了院子。

“我今天捞上来的鱼可新鲜了,进来尝尝!孩子妈亲自炖的鱼汤。”

院子里三四个男人围着酒桌喝酒唠嗑,颇为激动,嗓门越喊越大。先是从早上的捕鱼说起,说以前说未来,说家长里短说相邻八卦。

一群人聊得兴奋,迷迷糊糊间,周兴旺被他们劝着喝了几杯酒,乐呵呵总觉得忘了什么事,还没来得及抓住脑海里飘过的千丝万缕,思绪已经被下一杯烈酒冲散。

这一喝便一下午过去了,周兴旺醉的摇头晃脑地回去,进了屋寻着沙发倒头就睡。

屋外的夕阳的光线渐渐变淡,像涨潮的海岸线,一点点在地面上拉长,然后被黑夜无尽吸收。

顾浔便是在这一片寂静的黑暗中醒来的,孤寂感像洪水倒灌,胀得她的躯壳酸痛发麻。

她撑着从床上起来,一阵眩晕晃得她差点再次倒进被窝。

觉得夜深的该有十一二点了,壁挂钟表的时针和分针却才合而为一不偏不倚地停在数字八上。

收拾了一下卧室,她套了件薄绒开衫在身上准备出门。

留夏岛在冬季早晚温差大,午时太阳可以硬生生给人逼出一身汗,到了晚上海风却又无端让人生寒。

出了院门,南灵村的每户人家已经亮起了点点灯光,小道两侧的岩石壁内嵌着路灯,柔和的光给夜晚平添几分幽静,一抬头是璀璨银河与潮声阵阵的大海接壤,星子闪烁,似要洒落进月光下的白玉盘。

路过几户人家可以听到从窗内传来的交谈闲聊声,顾浔无意偷听,加快了步伐。

只是还没等她走到“寻潮”,便眼尖地看到了屋内亮着灯。

顿时觉得自己下午相信陈渝的保证简直是天真。

等她到了门口,听到透过窗户传来出来的影片伴奏,她觉得自己还不只是天真了。

推开门的瞬间,椅子因慌张移动发出拖地的刺耳声,反派角色的吼叫戛然而止。

三个脑袋从帘幕里钻出来,首当其冲的陈渝想要解释却因为紧张说不出话来,窘迫地看着顾浔。

“顾浔姐姐……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这个电影它结束后又自动播放了……”

“所以你们反反复复看了三四遍?”顾浔气笑了。

“嗯。”三人异口同声,把脑袋点的如小鸡啄米般。

“姐姐……你生气了吗?”早上那个最爱掉眼泪的女孩开口,声音中带着颤。

顾浔打开了前厅的灯,女孩涨红的脸在白炽灯下显得有些惊惧。

“没有。”她摇摇头,但紧接着严肃道,“下次不可以这样了知道了吗?现在都快八点半了,你们没吃晚饭不会肚子饿吗?”

一片寂静中不合时宜地响起四阵肚子的咕噜声,顾浔想起来她也没吃晚饭。

“我给你们煮点泡面,吃了再走。”

“好!”三人的眼里放光,是被大赦后的心有余悸,“嗒嗒”跑去前厅的餐桌坐下。

屋外月明星稀,潮涨潮落响彻岛屿的每个角落。

但正被包揽在如此美景下的季泊屿却无心欣赏,因为他像是回到了几个小时前的下午,却苦苦等了快一个小时也不见周兴旺的身影。身上单薄的一件衬衫挡不住海风的湿冷,骨头不受控制地战栗。

手机在到船边时便已经没电了,他愿意称此刻为自己二十六年人生中最落魄的时刻。

又站了十分钟,季泊屿怀疑周兴旺是存心不想送他回岸,指节渐渐收紧攥成拳头,斯文的脸染上一层愠色,满腔怒气无处可发。

如果说下午还只是想回去臭骂一顿不靠谱的助理,现在他只想立刻回去把人给开了。

思忖了片刻,他转身往村口的方向走,路上看到一个村民便拉着问周兴旺住哪。

一路寻到周家的门,房门紧闭,里面一片黢黑。

季泊屿在门口按了门铃,房子隔音差,他可以听见屋内铃声的回响,但却听不见任何回应。

一墙之隔,里面的周兴旺正埋头呼呼大睡,持续的门铃盖住了他微弱的鼾声,耳膜像是焊死了的门,闯不进任何杂音。

在第三次门铃的音乐结束后,季泊屿便放弃了,认命地走出院子。

头顶的月亮只让他觉得心凉。

沿着小道的坡往回走,三个小孩从小道的最尽头跑过来,嬉笑着打闹。

后面的小女孩气喘吁吁地喊:“陈渝你慢点!等等我们!”

三人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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