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茶滚滚而动,冒着氤氲缭绕的雾气,秋风在耳边“沙沙”地响,卷起残缺落叶漫天彻地。
看着她这副无辜的神情,云为衫心绪混乱,片刻后才说道:“无锋残忍狠毒,你没收到那是最好。或许他们还不知道你已经被带回宫门,但是,你还是得小心为上。倘若他们真发现了你,无论用何手段要挟你,你都一定要告诉我们,因为,无锋不是好人,只有宫门才能帮你。”
上官浅面貌靡丽,笑得惊艳:“告诉你们,然后你们再一次合谋拿我当棋子吗?”
她的语气带着质问,顿了一下后话锋又一转:“不过,我会听你的,毕竟你说得对,现在只有宫门才能帮我了。”
被背刺的滋味不好受,云为衫心中始终有愧:“无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倘若我们不那么做,这场战争赢的不会是我们任何人,而且到时候我们会输的更惨。”
瞧着她这副解释的样子,上官浅笑了:“姐姐,我自然明白你说的,你放心,无锋也是我的敌人,我又怎会再次替无锋做事。”
云为衫眼神平静,对于她的话还是有些提防,猜不透她心中究竟作何想法。
上官浅给她斟了杯茶,问道:“既然姐姐收到了无锋的死令,那姐姐接下来要如何?”
“我已经告诉了执刃大人。”云为衫说:“大战之后无锋虽大受创伤,但若要在短短三个月之内恢复如常也不无可能,不过宫门也不是吃素的。宫门这几年不会再从外界寻女子回来,而且宫门上下已经加强戒备,无锋想要在此兴风作浪也是不可能的。”
上官浅疑惑道:“既然这样,那这死令无锋又是如何传过来的?”
云为衫身子坐得挺直,递于唇边的茶盏一顿,而后说道:“我与执刃大人一致认为,宫门之中还有隐藏的无锋。”
上官浅慵懒地靠在榻边,说:“薄姬夫人尚能隐藏那么多年,宫门中还有其他无锋倒也不奇怪。既然那无锋能给你发死令,却没发现我在角宫,所以这无锋,不出意外就在你们羽宫了。”
“不错,所以我和执刃大人决定,找机会试探一二。”
上官浅点头,笑道:“这样啊,想必姐姐已经想到法子了吧?”
闻言,云为衫将茶盏搁下,说:“还未,我今日来只是想提醒你警惕些,你现如今怀了孩子,更要护好自己,莫要胡乱走动。”
说罢,云为衫起身瞧了瞧四周,唇角扬起一抹微微的淡笑:“看来宫二先生将你保护得很好,我的提醒只能算是锦上添花了。”
上官浅笑魇如花,扶着腹部起来:“怎么会,姐姐还记挂着我,倒让我着实感动,等宫二先生回来,我会告诉他这件事情的。”
云为衫点头,嘱咐她两句便离开了。
这个时候,阿莲与阿碧也带着酸梅和柠檬茶回来了。
“上官夫人久等了,药房方才锁了门,这才耽搁了些,还望上官夫人恕罪。”阿莲垂头,屈身道。
“无碍。”她被旁的吸引了注意:“夫人?”
阿莲先是一愣,接着回道:“是宫二先生命令我们这么喊的。”
上官浅这时轻笑出声,让人分不清是开心,还是嘲讽:“我与宫二先生有实无名......罢了,他让你们这么喊,你便这么喊吧。”
“是。这酸梅是宫二先生特意命徵公子研制的,加了不少安胎稳气的药材,对了,宫二先生还吩咐过,若是夫人无聊,可以去戏园听戏。”
上官浅微微蹙眉,疑惑道:“戏园?”
阿莲这时露出了笑,说:“就在角宫西边,宫二先生特意命人修建的,为了给夫人解闷。”
“那这些戏子都是从宫门外请来的吗?”
阿莲点头:“这些戏子是从距离宫门不远的戏班里请来的,都是知根知底的。”
上官浅若有所思的点头,随阿莲一起去了戏园。已过未时,天色有些阴沉,坐在阁楼内恰好能看见戏台上的一举一动。
一个老翁手拿册子笑着走了过来,说:“见过上官夫人,不知夫人想听什么曲子啊?”
上官浅接过他递来的册子,翻了两下微笑道:“我还从未听过戏,不如就唱首你们这儿最受欢迎的。”
老翁笑着点点头,应声后去了后园招呼戏子们上台。
这些戏子虽用胭脂粉墨上了浓妆,可还是不难看出妆面下年轻的面庞,水袖一甩,戏曲开始。
就在这时,一件披风搭在了她身上。上官浅回头,抬眸便看见一身靛蓝锦袍,如珪如璋的宫尚角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他的身侧还站着一脸冷漠的宫远徵。
“天气这么凉,怎么不多穿件衣裳?”宫尚角轻声问道。
上官浅莞尔一笑:“来时忘记了,多谢宫二先生,宫二先生这么快便忙完了吗?”
宫尚角轻轻“嗯”了声,随后坐到她身侧。宫远徵坐到二人对面,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对她说道:“我宫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