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沉沉地看了屋门一眼,请辞之后便转身离去。
赵鸾此时才懒得去猜宋奢会怎么想,面对赵雍她还勉强能装出几分和善样子,对着宋奢…
她没有当场拿剑劈了他都算是她脾性好,不过赵鸾知道现在还不是和宋奢翻脸的时候,过早的打草惊蛇只会生出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算了,宋奢不是想宴饮吗,她满足他,虽然现下还不能做什么,但出口恶气总是没什么问题的。
赵鸾绕了圈乌黑的发丝在指上,懒洋洋地看着镜前的自己。
公主府后院
赵鸾看着硬要挤在自己身边落座的赵雍,蹙眉说道:
“你坐这里作甚,院内那么多位置,不够你坐的?”
赵雍没把她冷冰冰的质问当回事,腆着一张脸蹭上来逗趣:
“我多大,阿雍多大都是阿姊的弟弟,阿姊还能嫌弃我怎得”他说这话还朝赵鸾眨了眨眼睛。
赵鸾没理他,只是轻轻地扫了他一眼,便让远黛往她杯中添酒。
看她这一杯接着一杯的架势,远黛凑近了赵鸾耳边轻劝道:
“殿下,您别喝了,这酒性烈,您不能再喝了。”
赵鸾的面上已经带上了一层薄红,眼里已经出现了迷离之色,但她还是晃了晃酒杯,示意远黛倒酒:
“无妨,添酒就是。”
不醉怎么好借机生事呢?
现下已酒过三巡,但那位谢祭酒还是迟迟没有出现,莫说是宋奢,就是连坐在一旁的赵雍都发现了不对劲,他扯了扯赵鸾的袖子,小声提醒着:
“阿姊,别喝了,你再喝怕是要醉了,谢祭酒一会来要是看见你这副模样怕是要不满。”
赵鸾的眼里波光流转,杯中殷红的酒液荡漾在她的眸里,似乎给她的双瞳也带上了一丝水色。
她一只手撑着头,臂上的薄衣垂下,露出一截光滑的腕,她歪着头朝赵雍笑道:
“阿雍不必担心,我今日并没有请谢祭酒,只不过是府内家眷小聚,实是不必拘着性子。”
赵鸾此话一出,厅内的众人都低下了头。
家眷?
现在宴席上除了赵鸾姐弟,便只有坐在下位的宋奢,这家眷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赵鸾这是头一次将宋奢面首的身份放在了台面上,估计今后府内下人对他的态度便是要变了。
宋奢的表情并不好看,可以说他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他起身打断了还在喝酒的赵鸾,行礼说道:
“奢身子不适,便不打扰公主雅兴了,还望公主适量饮酒,莫要失态才好。”
莫要失态...注意风度,这种话上辈子的宋奢总是爱说,赵鸾也知道但凡宋奢说出这句话八成就是生气了。
每每这时,赵鸾便像被捏住了后颈的猫,压下自己的那副烈性子,凑到宋奢面前去耐心哄他。
宋奢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他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态,等着赵鸾的低头。
赵鸾沉默了许久,过了一会,她轻轻地松开了捻住酒杯的手,站起身时还有些不稳。
她理了理裙子,一步一步地朝宋奢走去,少女身穿一袭拖地长裙,樱唇不点而朱,秀眉细长,一双秋水翦瞳由于染上了几分酒意宛似一株含烟的芍药,她在宋奢面前缓缓站定。
“公主...”宋奢接下来的话还没出口,身子便飞了出去,胸前的白衣上还印着一个脚印。
赵鸾收回了自己伸出的脚,看了眼地上满脸难以置信的人,笑出了声。
她的身子摇摇晃晃,在要跌倒的前一瞬间被远黛扶住了。
完成任务后,赵鸾开始堂而皇之的装晕,听着赵雍在上席发号着命令,一会让远黛带她回房休息,一会让人带宋奢下去看医师,厅内一片混乱。
远黛叫来步辇赵鸾抬回了屋子,在进屋的那一刻原本还不省人事的赵鸾就突然从她怀里站了起来。
她看着自家主子好似没事人一般的径直走到桌前为自己倒水,一双杏眸瞪得溜圆
“殿下您没醉吗?那刚刚为何...”
赵鸾给自己灌下了一杯茶后,不紧不慢地回着话:
“嗯,没醉,我就是单纯想踹他,没什么别的。”
远黛闭上了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奇怪倒也不奇怪,毕竟自家主子一直都是这么个怪性子。
不管怎么说,赵鸾对宋奢态度的改变,远黛还挺开心的,她本来就看不惯宋奢一直在殿下面前拿乔的样子,他以为他是谁,不过是个面首罢了。
想到这,远黛赞同地朝赵鸾点了点头,有上前为他添了杯茶,末了,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从荷包里拿出一张帕子:
“对了,殿下,刚刚混乱我忘了和您说,前不久门房那里给奴婢这送了一条帕子,说是一位霍姓将军送来的,奴一看却是是您的贴身之物不假,便收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