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漪并不傻,相反,她很聪明。在虞惜晚一开口时就明白了虞惜晚今日让她入宫的用意。
她静静站在那里,良久才开口:
“晚晚,我与你不一样的。”
虞惜晚:“ 有何不一样?”
“祖父病着,祖母年迈。父亲对母亲和我不闻不问,母亲没有诰命,弟弟尚且年幼,虞家长房一脉没有人立起来。”
“晚晚,我也想壮士断腕。”虞惜漪笑容无奈:“可我没有这个资格。我若是和离,只会让祖父气急攻心,母亲整日流泪罢了。”
虞惜漪又道:“不仅如此,大房一脉名声算是彻底毁了,日后弟弟想要入仕途,娶妻都将收到限制。”
“晚晚,我也曾羡慕过你。二叔二婶把你当成心尖肉。皇后娘娘把你当成她亲女儿待。”虞惜漪笑着道:“后来我也不羡慕了。毕竟母亲也很疼爱我。我也终于明白人各有命。”
虞惜晚默默听着,没有再发一言。
午间,虞惜晚留了虞惜漪用膳。直到临走,虞惜晚叫住虞惜漪:
“长姐。”
虞惜漪回头看她。
虞惜晚道:“祖父、父亲和我一直站在你身后。你莫怕,往前走。”
虞惜漪险些落下泪来,她点点头:“好。”
院子外面,树枝晃动。天气难得放晴,暖阳透过树桠撒了下来,满地婆娑。
如夏进来,有些不甘心:“太子妃,文府这般作践人,大小姐还要忍气吞声吗?”
“你急什么?”虞惜晚倒比如夏淡定很多,“和离对女子来说并非一件小事,自然需要仔细斟酌。”
如夏这才放心,她凑到虞惜晚的耳旁道:
“太子妃,书肆掌柜传话说秦祈安想要去书塾读书。”
虞惜晚面上并没有惊讶。单从秦祈安名字来看便知道他先前定然是读过书的。
祈安,祈祷一世平安。
虞惜晚:“本宫先前让你查秦祈安的户籍,你可查到了?”
秦祈安家在南方辽安府富建县,其地距离京都数千里。其父入赘,秦祈安随母姓。秦家虽算不上富甲一方,却也颇为殷实。
可惜好景不长,母亲去世后父亲接管了秦家,还娶了新妇入门,没两年就生了一儿一女。
秦祈安这个原配所生的孩子便多少有些碍眼了。
后面的事情虞惜晚便都知道了。
“也是个可怜人。”如夏感慨道。
虞惜晚听完后,对如夏道:“若是他想去书塾就让他去,不必拘着。”
文府外面,马车还没停下候在府门口的婆子就连忙回府禀告文夫人。
文夫人急急忙忙赶过来,想要盘问虞惜漪在宫中发生了什么。
天可怜见的,她这几个时辰实在是坐立难安。
还没来得及问虞惜漪发生了什么,就看见一滩肉泥被从马车上拽了下来。文夫人凑近前一看,竟是文嬷嬷。
她脸色煞白,“啊”的一声双眼紧闭径直晕了过去。
文府顿时一阵兵荒马乱,请府医的请府医,抬人的抬人。
虞惜漪心中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快意。她连一个眼神都没众人,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夜间,文家二公子怒气冲冲的踹开了虞惜漪院子门,怒不可遏的骂道:
“你这泼妇,竟然敢将母亲吓晕。我索性打死你这个不孝的儿媳。”
虞惜漪一脸平静,在文二公子手即将落到她身上时,她抬眼望着他,声音坚定又有力:
“你试试。你胆敢动我一下,我便告诉祖父和太子妃。”
文二公子还真被她震住了,毕竟他也怵虞老国公虞铮。先前肆无忌惮的原因,一个是没有人给她撑腰,另一个原因则是虞惜漪愿意隐忍,怎么打她她也不会告知家中长辈。
如今,太子妃俨然一副为虞惜漪撑腰的模样,念及虞惜漪背后人,文二公子这手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只恶狠狠的放话:你给我等着。
随后摔门而出。
虞惜漪见他出去,先是笑,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哭,伏在案边泣不成声。
“如夏!如夏!”
东宫内,虞惜晚急切地喊着如夏的名字:“本宫的那幅画呢?我的那幅画怎么不见了?”
如夏连忙跑了进来。她不解的问虞惜晚:“太子妃,是哪一幅画?''”
“就是那幅我放在外间桌上的那幅画。”
虞惜晚把外间翻遍了也没有找到。
“奴婢收拾桌子的时候没有看到桌子上有画呀。”如夏也跟着一块寻找。
“你们主仆二人找什么呢?”季时晏走了进来,看见虞惜晚和如夏翻箱倒柜。
“夫君。你过来了。”虞惜晚见到季时晏进来,有些意外:“ 也没有什么左右,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