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接过去打开看了一眼,“的确是极好的珠子。吾儿有心了。”
说着,她将佛珠放在桌子上,丝毫没有替换下来的意思。
季时晏盯着桌子上的佛珠,眸色深深:“母后是不喜欢儿臣送您的佛珠吗?儿臣送了您这么多佛珠,您从不戴。”
季时晏知晓皇后喜欢佛珠。年年送可皇后腕间仍旧戴着陈旧佛珠。
皇后身边的桂嬷嬷笑着道:“皇后娘娘哪里是不喜欢您送的佛珠。您怕是忘记了,皇后娘娘手上这串佛珠正是殿下幼时送给皇后娘娘的生辰贺礼呢。殿下莫不是忘记了。”
季时晏浅笑:“彼时儿臣年幼,送与母后的贺礼都忘记了。”
“您年幼记不得,奴婢们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季时晏眼眸中也带着些许细碎的笑意:“早知道母后这般喜欢,儿臣当时应该送一串好的佛珠。”
“佛珠易得,我儿心意难得。”皇后听他这般说,打断他的话:“再好的佛珠也比不过我儿送给我的佛珠。”
皇后鲜少表露出喜爱之情,如今听闻她毫不掩饰的喜欢,季时晏心情亦是愉悦。
“好了,我今日乏了,便不留你们两人用膳了。”
皇后摆手示意两人。
走出坤宁宫,虞惜晚也察觉到季时晏似乎心情不错。
她轻轻捏住季时晏蟒袍,“妾身宫里热了锅子,夫君可要过去用膳?”
虞惜晚很少叫他太子,从来只叫他夫君。
季时晏纠正过她很多次,虞惜晚依旧我行我素。他干脆也不管了,左右不过是一个称呼。
虞惜晚翘首以盼的表情让季时晏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德全禀报说虞惜晚还在马车上小声啜泣来着。季时晏不明白,左右不过说了两句不轻不重的话,虞惜晚竟哭了。
东宫坐落于皇城东部偏南,宫殿精致华丽,虞惜晚嫁过来居住在后院长乐殿。
两人大婚前长乐殿重新修缮一遍,两人成亲月余,她还没有来得及将长乐殿好好布置一番,只移种了许多边疆常见的花花草草。
然而边疆距离京都长达万米,气候差异实在是太大,移种的花草树木开的得并不好,垂垂嗒嗒颇有几分颓废之感。
绕是季时晏这般不爱草木之人,也能看出这些草木被虞惜晚养得并不好,
季时晏步入殿中:“改日让花房重新送些花草。北地之花养在这里并不合适。”
虞惜晚不应他,让丫鬟们将锅子端上来,准备用膳。
丫鬟们次序进入,不多会就将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一旁小桌上红泥炉温着甜酒。
锅子内里加的炭火极旺盛,水咕嘟咕嘟的冒泡,将肉片放进热锅里摆熟。恰如“浪涌晴江雪,风翻晚照霞”之景。
外面天正寒,东风凛冽不多久天空就飘起了雪。
雪花随风肆意飘着。枝桠时不时载不动冬雪,翻腾而下,周而复始。
虞惜晚特意让人半支起窗柩以便赏雪。
在这大寒天中,坐在屋子里赏着冬雪,涮着锅子支起酒樽,实在是好不惬意。
季时晏乃一国储君,平日哪里闲情逸致享受这般惬意时光。如今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季时晏目光落在虞惜晚身上,方才她熟练的吩咐下人布置,不想也知道平日里虞惜晚时常享受这种生活。心中不由得吃味,自己这个太子累死累活,反不如虞惜晚惬意。
想着,他伸手掐了掐虞惜晚泛着红晕的脸蛋。虞惜晚酒量小,还没喝一盏就已经醉了,眼睛迷离失神。
虞惜晚似乎察觉到了疼痛,轻唔一声拍掉季时晏捏她的手。似乎犹然察觉不解气,起身走到他身边,轻咬季时晏的喉结,而后轻笑退后得意看季时晏。
季时晏喉结上下一滚,眸色深沉看着虞惜晚,声音喑哑低沉:“孟浪。”
虞惜晚湿润的眼睛带着细碎的笑意,娇得不能再娇:“季哥哥~”
季时晏再怎么克己复礼,也绕不过一个妖精勾引。他眼底情绪翻涌,最终奔腾而出。
他一把抱住虞惜晚,撩袍往内室走去。虞惜晚丝毫察觉不到危险,双手环着他的脖颈,不停的动着身子。
季时晏捏住虞惜晚下巴,露出修长纤细的脖子,任人予夺予求。
虞惜晚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夫君~夫君~您疼我。”
季时晏一愣,随即毫不客气的攻城略地,还将她两只白皙手臂箍在头顶,嘴上道:“真孟浪。”
再到后来,就传来她小声啜泣,连连喊着不要。
一帘之隔,锅子里还翻滚着烫好的菜。
荒唐的事到了天破晓才止,虞惜晚迷迷糊糊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几次,季时晏这才肯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