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突然暗了下来,学校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
平纯感到胸闷,他打开窗户看着糟糕的天空。
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脑子里没由来的想法。
今天举行典礼,表彰?还是颁奖?总之大家都到礼堂去了,校园里空荡荡的。
今天早点回家吧,他这样想着。
外面的书架里,还有人影在期间晃动。
“同学,逃课可不好,现在大家都在礼堂里,你也快点去吧。”他出声提醒道。
那人停下来动作,从阴影里走出,异色瞳孔带着艳丽,以及那怪异的缝合线。
“你也能看见我。”
平纯感到一丝异样感,眼前生物吐出的话语说明他不是人类,但他却感受到熟悉感。自己以前见过这种东西。
啊,就像站在某地恍惚想起梦中场景的缥缈感,也许在梦里见过也说不定。
“看得见。”
他歪着头,好奇的表情也很可爱。“原来如此,人类濒死前的确能看到诅咒,看来你的命运已经被安排好了。”
今天本来是平静的一天,却被眼前的人形生物给打乱了。
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平纯的每个副人格都是他自己,但是他又何尝不想当某个人的副人格呢。这样他就可以躲在后面,不必害怕了。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江城子,如果她在的话,可能就用提问的方式来寻求答案了,但是平纯太老实了,或者说他太佛系了。
白石平纯的一生都在包容和妥协中度过。
小时候的成绩,被要求的标准,以及被父母看在眼里的荣誉,都要求他高标准地达到,到最后,他成了好学生,成了父母的骄傲,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就是成为不了自己。
他做事太被动了。被动到即使遭遇不幸,也不会去埋怨旁人。苦难只是苦难,带来不了荣誉,也带不来幸福。希望大家幸福,他曾这样祝愿家人,如果可以,自己的墓碑上也刻着这句话,不用留姓名也不用留日期。
这个世界对他毫无吸引。
眼前的生物发出惊叹:“好漂亮,一闪一闪的,像是钻石一样。”他手掌贴上:“让我来触摸一下你的灵魂吧。”
窗外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以及各种东西被砸坏的声音,有人在外面打架。
“哎呀,该到我们出场了”他放弃了接下来的动作,发出邀请:“你和顺平关系挺好的吧,不来看看吗?”
顺平?吉野顺平?
这算是江城子搞出来的麻烦吗?他有点头疼,在和解之前,他两彼此作对。但也只是想一想,就当是个玩笑,江城子和他是同一个人。
所以自己做过的事情,不能轻易出现反悔的情绪,这样更容易产生焦虑。
眼前的人,不,生物,他看起来随心所欲,大大方方的露出背后,一点也不害怕平纯。只有实力差距无法弥补的等级才会有这种姿态。
平纯在一开始就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的跟着。他的外表冷淡秀丽,他的内在感性纤细。虽然和时下最流行的审美缺少了一丝苍白易碎感,但是那火红的瞳色如夕阳般暮霭沉沉,诠释着生命的‘物哀’,这样的人,只会让人轻易信服。
就像现在,他站在楼梯上,被一个粉头发的孩子质问自己是不是诅咒的同伙时,他只是摇了摇头,就被轻易的相信了。
他看起来只适合坐在房间里写作,或者穿着青色的和服在茶室里喝茶。
他是期望着死亡的,自从脑海里出现声音交流,将他逼至崩溃,他就已经选好了死亡,屋顶到地面的距离是自由的,是他可以真正做自己的时刻。他可以自己选择死亡,却做不到看着别人死去,那让他感到恐惧。
这么一看,连江城子都比他坚强很多,起码这个时候她会想办法求救,而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他们是一个人,这样的类比没有意义。他也搞不清楚,生存和死亡,同样的躯壳里,为什么会装满不同的想法。
现在应该怎么办呢?他想,让大家都康复,都成为一个人,要努力的不仅仅是其他几个,连平纯也要一起努力。
要试着改变,要和大家靠拢。
今天可以早点回家吗?他伸出手,拉过吉野。
意识世界在震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和千花紧抱在一起,朝着平纯的方向喊。
“平纯,如果不知道怎么办就让我来吧,老夫还是有几分手段的。”奴良在那里咚咚地敲着烟枪。
外面没有回应。
“烦死了,叽叽歪歪的吵个不停。”那位一直睡觉的暴躁老哥醒了,他一脸不耐,推开奴良就往外走。
“哎呦喂!”奴良转了一圈,倒地:“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不懂得尊老爱幼。”
我又不得不死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