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板嗵地掉地。
已经无处可躲了,涂多零推了推妈妈,轻轻说:“你去骑车。”
然后没给妈妈拒绝她的时间,朝着滑梯的扶梯口跑过去。小女孩看着她跑过去,长刀横在走廊,往上一抬就想切掉她的脚。
涂多零猛地跳起来躲,因为太仓促,站不稳就从走廊上摔倒,走廊有个三层的小台阶,她从台阶上滚了下来,滚到了楼梯口。她的右脚很明显扭伤了,她扶着扶手站起来的时候带着刺痛,但她没时间管这个,拿着小孩子的玩具就朝小女孩扔了过去。
没有砸到小女孩,小女孩骑着自行车悠哉地过来了。
涂多零看到妈妈爬下滑梯去骑自行车,她忍耐刺痛的脚,从旁边的灌木丛中折了枝条。灌木的树叶很多,树枝比她想得要难折断。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小刺一直扎着她的胳膊,但她只能忍着把树枝掰下来,掌心都变得通红。
小女孩没有上来打断涂多零,也不急着杀掉涂多零,她看起来一直都在戏耍她们母女玩,有着不像这个年纪的耐心。但戏耍猎物、不把涂多零母女放在眼里的态度,又十分符合她看起来最多十岁的年纪。
涂多零举着细细的树枝,这完全不够看,她自己心里知道,所以她只能用沟通来拖延时间。
她弓着背,是随时准备逃跑的姿势,举着树枝对着小女孩,她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小女孩没有回答,她低着头把刀尖在地上滑了滑,刺啦的声音像在模拟怎么划开涂多零的皮肤。
然后小女孩抬起头,涂多零看不清小女孩的脸,但她明确感觉到了大事不妙。
她撒腿就爬上滑梯,果然小女孩的刀紧随其后落在楼梯上,差点砍掉她的小腿。而合金的楼梯被劈开了。
哐!
涂多零脚下的走廊一斜,明显受不住力要倒。
小女孩在另一边砍向支撑滑梯的铁柱,她的刀材质非常特别,砍向铁柱的速度都没有慢多少。
滑梯向着小女孩的方向失重,涂多零从没有挡板的走廊跳下来,她看到妈妈还没走,骑在自行车上发呆。
都什么时候了还发呆!
她赶快跑过去推妈妈,就看妈妈懵懂地抬头看她,眼睛里情绪多得她看不懂。她没有功夫管这个,她急得话都不会说了,只能指着小女孩的方向,“走,走,走!”
这辆自行车没有后座,只有前面的横杆可以坐,但妈妈哪带的动她啊!
她看着手里的树枝,还想跑回去捡被小女孩切下来的塑胶板,就见小女孩已经骑着自行车重新出现了。
涂多零的直觉这一刻到了顶峰,小女孩变得比刚才还奇怪,如果刚才的小女孩只是把她俩当老鼠在戏耍,现在的小女孩就带着冷静,她是一定要杀了涂多零母女的!
这种时刻,涂多零的心反而意外地稳定了下来,她松开握着妈妈的手,扶着妈妈的背,说:“妈,你先走。”
她只有一根树枝,这不可能拦下小女孩,她不知道要怎么做。她挡住了妈妈,焦急地重复:“妈妈,走!”
小女孩骑着自行车过来了,离奇的一幕出现了,在小女孩骑行的道路上,场景都变得模糊且扭曲,呈球状正收缩在小女孩的背后。而更多奇怪的场景出现了,涂多零甚至看不出这些地方是哪里,似乎小女孩距离她们的短短一百米,远比涂多零看到的还要遥远。
她准备好赴死了!甚至这个关头,她还在想,还好没结束在十六岁那天,也没结束在刚才的斑马线。
她才能在此刻,救妈妈一条命啊……
“零零!抓住我!”妈妈喊她。
她还在走神,妈妈的胳膊把她的腰一揽,抱着她坐上了自行车横杆。涂多零还没回过神,妈妈就骑动自行车,和小女孩拉开了距离。
她们小区一点也不大,妈妈骑着车从小广场离开的路应该也不算远,速度应该也不快,涂多零能够看清路过的树、便利店,挂着菜鸟驿站牌子的荧光灯。一切都很清晰,很清晰。
但风能够被听到的疾驰过涂多零的耳边,她散乱的头发像在冲刺的摩托车上一样贴着她的脸。而她被妈妈揽在怀里,她能看到追在她们身后,小女孩像一个黑洞一样吸纳着奇怪的场景。那些地方黑暗、滴着水,静谧又阴沉。
似乎蒙在小女孩脸上的屏障都在被一点一点擦开,她快能看到小女孩的脸了。
她不由自主伸长了脖子,可能是妈妈骑着车带给她的安全感,她很想看看小女孩到底长什么样。
“零零,脚撑一下地,要倒了!”妈妈喊她。
她急忙伸脚,但她忘了她的右脚扭伤了!她刚踩到地面上就撑不住刺痛地收了劲儿,整个人也缩了下,车子带着她们母女就倒了。
妈妈慌张地想看涂多零有没有事,但自行车压在她俩身上,妈妈只能先把车移开。涂多零的右胳膊也扭到了,摔到地上估计摔青了。
涂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