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殿下也不惧,虽热喉咙受了伤,还是三口两口就吃完了粥,瞟了她一眼:“没饱,再来一碗。”
“天香!”妺女高声道。
天香远远的探出个头:“夫人,何事?”
“把灶台上那锅肉粥都给你家主君抬过来。”妺女依旧高声道。
茶殿下听闻皱了皱眉,妺女回过头来说:“既然胃口好,就多用一些。”妺女笑得谄媚奸诈,茶殿下总觉得心里膈应。
天香很快就把那一锅粥抬了过来,妺女亲自舀了两勺出来,吹冷了用小勺乘了递到了公冶寂无嘴边。
“你做什么?”茶殿下十分嫌弃的问。
“喂你啊?我夫君受了伤,我自然是要伺候他的啊。”妺女不怀好意的说。
茶殿下皱着眉,从她手里接过碗,连话都懒得与妺女说,就看他依旧自顾自的吃着。
妺女拿起他方才在看的书卷,是本杂书,说的都是京都城里的杂闻,妺女也一页一页的读起来,倒是还挺有意思的。
妺女知道那货一边在吃这粥一边在偷看自己,直到他吃了个饱还打了个嗝。“收了吧。”茶殿下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妺女抬眼看了看他,见他行动虽热有些不灵敏,好歹算是休养好了。
天香又打了水给他洗漱,全身收拾干净了,他也乏了,打了个呵欠说:“我再睡会儿,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叫我。”
天香直到他进了房间才小声的说:“夫人,您看我说的不错吧,等会儿他就消停了。”
妺女小声道:“奇奇怪怪,别把寂无的身子弄坏了才好。”
因为前段时间忠勇亲王家那档子事儿还记忆犹新,她就当有个路过的野鬼游魂进了他的身子好了。
妺女早上闲来无事,去宣和那边聊了会儿天,说起公冶寂无的情况和心里的怀疑,宣和也只能劝慰,毕竟他对这个还是不甚了解,妺女还让宣和最近别让裕丰去看他,毕竟他的情况还不太稳定,伤着了就不好了。
回到院子里已经快午时,天香在小厨房里麻利的切菜做饭,今天是夫人回府的第一顿午饭,她早就杀好了鱼炖好了汤,做了几道拿手的,心里喜滋滋的。
妺女回到房间里,看着床上的男人还在酣睡,对着他还真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个人醒过来是公冶寂无还是茶殿下,顿时有一种开盲盒的错觉。
妺女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又摸了摸他的脖颈。第一个反应就是:没死,也没发烧。
男人的手握住了妺女的手,他睁开眼睛看妺女的那一瞬间,妺女就知道,这盲盒没开好。
“夫人可是担心我?”茶殿下皮笑肉不笑的说。
妺女抽回手:“你该用午膳了。”
午膳两个人是在偏厅用的,五菜一汤还有时令的瓜果。
妺女给他舀了一碗鱼汤:“这鱼是天香早上去集市买的,放心,这鱼有利于你伤口的恢复,刺已经挑出来了。”话说的是没有温度,但是事做的还是让人暖暖的。
妺女十指纤纤,给他舀了汤又舀了饭,然后自己坐在他对面才给自己舀。
茶殿下端起那碗汤,说道:“你一直对他都这么好的?”
妺女看着他:“也不全是,他对我也很好。”
茶殿下:“那你为何也对我这么好?你明知道,我不是他?”
妺女:“再你离开他身子之前,我都得对你好些,否则,伤的不还是他?”
茶殿下自嘲道:“原来如此。”
妺女也不问他是怎么来的,仿佛他是谁对于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中午这餐丰盛,晚上的就简单得多,毕竟夏天妺女苦夏,用了一小碗杂粮粥吃了两片瓜就吃不下了,倒是那位茶殿下,仿佛恶鬼投胎,明明嗓子还没好,硬是吃了两大盘饺子。那吃相,妺女都怕他噎着,一边给他倒水一边劝他吃慢点。
“今天出了一身汗,晚上你给我擦擦身。”茶殿下还真是个不讲究的人,嘴里还有饭就囫囵的说。
妺女有些膈应,但是还是嗯了一声,她看现在茶殿下,说不上活蹦乱跳,可是也能行动自如了,这事儿居然还要折腾她。
晚上在卧室里,妺女打了盆热水,茶殿下坐在床沿,妺女倒也没什么紧张害羞的,反正公冶寂无的身子她都摸了无数遍了,就算他内里换了个人,那又有什么要紧?
茶殿下见她擦得仔细,忍不住夸了几句,语气戏谑像个流氓。
妺女耐着性子说:“今晚我去隔壁书房睡,你若是有事就大声叫我。”
“为何要去书房睡?”茶殿下不解。
“公冶寂无是我夫君,你又不是。”妺女有些嫌弃的说。
“你怎知我不是?”茶殿下笑道,那笑容里带着阴损和邪魅,还有三分小人得志的鬼模样。
“收起你那副嘴脸,我看着就恶心。”妺女只觉得自己要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