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客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老道嘴角抽搐,妺女语气冷凝的说:“请吧!”
公冶寂无给了个眼神给鹤龄和昕武,二人会意,留在原地退到了那雪豹身后。
一众小道士见自家师父都被逼迫得入了内都有些慌乱,更别提面前还有只流着口涎气势汹汹的雪豹。
那老道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缓慢,他大脑在飞速转着此时该如何应对,一想到自己没有收到任何风声突然就来了四个人,别说自己这几十年的修为是白搭,哪怕真就自己练成了也双拳难敌四手。
妺女:“我劝你不要多思多虑,我虽不知你底细,瞧着你也是个凡人,做了此等恶事,死后底下阎罗面前,也难逃一审。”
话是真话,撞击在他心上。他活了快一百岁,一直撑着不死就是怕自己到了阎罗王跟前自己身上这几两肉还不够恶鬼分食的,现在盼就盼着能够来两个救星。
老道没说话,脑内乌七八糟想着事,很快就到了那个锁着的门面前。打开门,点亮了灯,在一座壁龛里,供奉着一尊一尺见高的东西,用红布包裹着,显得阴森森的。
妺女从腰间抽出金蛇鞭,一甩将出去,裹挟着那供奉的婴尸卷着就到了手中。
“你……”老道想分说什么,看到妺女看也没看他,而是径直扯下了红布,公冶寂无急道:“小心。”
妺女多少有些鲁莽,和她的脾性有关,当红布被扯下来,却发现里面是一个用桐油封起来的东西,是一个葫芦。
妺女疑惑的看着公冶寂无,公冶寂无接过那葫芦,葫芦很大从中间破开,又在中间的地方画了封印符咒。
公冶寂无很慎重的没有打开,而是问老道:“这便是那婴儿的尸体?为何将他封在葫芦里?”
这个时候,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小道士们的哀嚎声不绝于耳,老道慌了,到窗边看了一眼,外头的雪豹发了疯似的四处奔走,跟在后面的是一男一女师侄二人。
夫妻两跟着过去,妺女问:“你的雪豹为何会发狂。”
公冶寂无:“他不是发狂,而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二人见那些小道士是打不过几人的,妺女机警,抓了那个叫孔华的大师兄,拎着就跟了上去。
夫妻两跟着雪豹一路前行,到了道观后面,道观后面黑漆漆的,妺女和公冶寂无能看得见,两个师侄却是不能,妺女点起鬼火,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一个的骨金坛。
金坛数目至多,竟然有几百口,若是不知道还以为是在腌咸菜。
走近一看,没一个金坛上都画了符咒,应该说,这个金坛本身就是一个符咒,用来锁住那坛子里的东西。
公冶寂无低头看着手里的葫芦,那符咒倒是有几分相似的。
雪豹一脚踩碎一个金坛,里面的森森白骨露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怨鬼恸哭。
那鬼影匍匐在公冶寂无脚下哭诉,都是些求道长救命云云。
妺女看着她丢在地上的孔华,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糟了,那老头子恐怕是跑了。”
公冶寂无:“不必管他,问这个人也是一样。”
鹤龄上前笑道:“师父,把这蠢货交给徒儿,徒儿懂得些折磨人的皮毛,保管叫他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
鹤龄把那邓华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夫妻两在那后院的金坛群里闲逛,公冶寂无又看了看手里的那只葫芦,越看那个符咒越熟悉,感觉在脑子里怎么也想不起来。
妺女:“会不会是锁魂咒?”
公冶寂无摇摇头,他凝神看着手里的葫芦,他反复在想,究竟是什么要用桐油来封起来?
妺女一边走着一边看那些金坛,漫无精心的说:“也不知那何霜在不在这里面,那婴儿的娘又去了哪里?难不成真死了?”
妺女无意中的一句话提醒了公冶寂无,他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叫道:“我知道了,是母子魇阵伏击咒。”
妺女听闻回头问:“那是什么?”
公冶寂无激动的看着手里的葫芦,“如果我没猜错,这里面的,不是那具婴儿,应是婴儿的母亲。”
“一个活人,能装到这么小的葫芦?”妺女十分怀疑的看着公冶寂无手里的葫芦。
“只需要人仔骨即可,那女子的魂魄被锁在这里,她找不到自己的孩子,就会怨恨每一个恰似自己孩子或者自己丈夫的男人,这便是诅咒。”公冶寂无说着,拉着妺女就往回走。
“我们现在如何做?”妺女跟在身后急切的问。
“找到那具婴儿的尸体,但是,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我实在是不确定那婴儿是否已经投胎。”公冶寂无又迟疑了。
“去问问那些杂碎就知道了。”这回,妺女接过他手里的葫芦,带着公冶寂无往前走。
此时已经是午夜,耳边虫鸣鸟叫,院子里是道士的哀嚎,鹤龄这逼供的手法倒也简单,以气结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