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公冶寂无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这妇人如此疯魔,身后就传来妺女惊呼的声音:“嘉卉!”
妇人似乎也听见了,她僵直在了原地,忘了和公冶寂无厮打。
那是一张全是冻疮满是脏污的脸,蓬头垢面满是沧桑,一身破衣烂衫,手上几道血口子,虽是冬天,还是传出了一股子臭味。
“嘉卉,是不是你?”妺女睁大了眼睛从后面缓缓走了上来。
妇人咽了口唾沫,公冶寂无此时还想拦住那妇人,就看妺女在后面已经流出泪来。
“小姐,小姐!”妇人眼中充满了光,她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摔了一跤,然后又强撑着站起来走了两步。
妇人扑到妺女怀里,抱着妺女放声大哭:“小姐,小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有人来救我的。我终于见到你了,小姐!”
也不知道妇人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只见山林中鸟雀飞天,她恸哭声响彻了山涧。
“快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妺女也哭了,她抹着妇人的脸,只觉得手里一片粗糙,脸上开的口子,皲裂的冻疮,看着就让人心疼。
“娘!”
顺着那叫声看去,破庙口出现了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儿,和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
“小姐,你救救我,你救救我的孩子。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救我们的。”那妇人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说。
“你别哭,我和相公会替你做主的。你先起来,别让孩子们笑话了。”妺女笑着把那妇人搀起来。
妇人又看了眼公冶寂无,惊叹道:“王爷,是王爷?”
妇人又有些奇异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公冶寂无,又看了看妺女。
“进屋再说。”妺女扶着那妇人,一步一步的迈入那破庙。
妇人打量的神情并未停歇,而是一直盯着公冶寂无看,直把他的心里毛毛的。
此时正直寒冬,进得屋来之看到地上有两套毛毡,破破烂烂早已不能用了,妺女问:“这么冷的天,你为何不生火?”
那妇人恨恨的说:“不能生火,白日会有烟把贼人引来,晚上会有光,也会把贼人引来。”
妺女握着妇人脏兮兮的手不愿再松开,妇人的目光方才还是怨毒,看向妺女的时候却又变成了温和:“小姐,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妺女运起法力,升高了屋内的温度,妇人的一双儿女顿时觉得暖和了起来,小脸慢慢恢复了血色。
破庙里有几张残破的书案椅子,妇人和妺女坐在一处,公冶寂无坐在他们对面。
妺女将大致的经过说了一遍,只说了他们要过关入虢县,没想到被拦了下来住在山下的小镇子里。
“你呢,你又为何会在此?而且,你怎么还记得我。”妺女心里早有疑问,此刻问出来,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妇人,心疼的抚摸着妇人的脸颊。
这就是她的嘉卉,是叶冰裳唯一的朋友,是叶冰裳推向深渊的丫鬟。
妇人又哭了,她抹了抹眼泪道:“小姐,我这辈子有个名字,叫郑宣和,我父亲是荣庆王郑骁,我是荣庆王唯一的女儿,出嫁之前,就已经是先帝亲封的县主了。”
妺女很认真的听着,然后那妇人又道:“十五年前,我下嫁大散关陈德芳第四子陈钺为妻,婚后第三年,我生了长子裕丰,前几年我又生了长女徽娘。虢县破城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