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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华想了想:“我觉得不是,她都把妖丹给国君,自己都死了。”

妺女那抹得意的笑又浮现出来了,“是了,你说得没错,那是一颗妖丹,她是妖啊,叶清宇,他也是妖啊。”

妺女此时的神情公冶寂无有些陌生,那是一种‘大仇得报’的畅快,也是一种居于上位者的蔑视。

“夫人,你说,那国君最后去了哪呢?”

“灰飞烟灭了吧。”轻飘飘的几个字带着妺女无限的祝福。

这时候辛五娘说:“师祖母,这个我知道。当年他妖寿尽的时候,是师祖带人去善的后,那人死的时候人模样都没了,就是个老狐狸。后来我们还特地查过他的生死簿,的确是不入轮回的。”

妺女看着公冶寂无:“为何你要去给他收尸?”

“为他那颗妖丹。”公冶寂无冷冷的说:“那毕竟是狐族的妖丹,在帝王的肚子里呆过,还是有些用处的。谁知,只找到一只死狐狸,妖丹早已不见踪影。”

“真的,不入轮回?不可往生?也……不可重生?”妺女反复确认着。

公冶寂无点点头,“他寿元早尽,九尾狐逆天改命受了天罚,关压地府永不超生,而他,就此烟消云散,如你说的一般无二。”

妺女听到了今年她听过最开心的故事,哪怕这是公冶寂无说来逗她的,她也开心。

抿了一口茶水,又吃了两口茶点,小曲儿都哼上了,最后飘飘然说了一句:“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吞下这五百年的苦果?老实去投胎去不正好?真是……真是让人畅快啊~”

王家的两个小丫鬟刚来的时候,老听主君和夫人说些她们有些听不懂的话,开始总是纳闷,现在也习惯了,因为天香和她们说,妺女是女妖怪头头,和他们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小姐妹也不害怕,她们知道夫人是不会害她们的就是了。

夜间,妺女正在温泉里凝神,听有脚步声,知那是公冶寂无,眼皮都没睁就知道公冶寂无坐到了自己身边。

“妺儿,你真的恨那叶清宇吗?”

“嗯。”妺女轻轻嗯了一声。

“是因为萧凛?”

“也不算是,更多的,是因为叶冰裳。”

“怎么说的?”

妺女的眼睫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水面:“他背叛了盛国,背叛了萧凛,因为狐狸精的美色出卖了国家,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假仁假义。有此报应,也是活该。什么励精图治,都是假的,他是妖怪,才是真的。”

公冶寂无看着妺女在自己身边,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一切,还未等公冶寂无开口,妺女又补充道:“若不是他,萧凛不会死,更不会没有来生,我也不会被逼自尽。”

妺女长长出了一口气“恨只恨我没能亲手结果了他,倒是叫他死了个便宜。也不知那被锁死在牢里的叶冰裳,最后有没有被他拖出来下葬,还是……就这么烂在了牢里。”

妺女又闭上了眼睛,她把后脑勺枕靠在池子边上。

公冶寂无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只觉得有些复杂,说不清楚是什么,只是不太好受。

“若不是他,你就应该是萧凛的转生,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他。寂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绝情?”

公冶寂无没有说话,“若是现在的我,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饮其血才能洗净我心不平。太可惜了,他死得太随意了。”妺女呢喃着,仿佛要进入了梦乡。

一种很奇怪的心情攻陷了公冶寂无的心,那是一种带着失望,夹杂着圣父的悲悯,但是更多的,却是纠结,因为他明明知道,妺女没有恨错人,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这般想呢?

夫妻两头一次陷入了僵局,公冶寂无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别扭什么,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妺女,有些出乎意料。

他看着妺女的侧颜,心里不禁在想,如果他成了叶冰裳,又会如何?恐怕,他也很难平吧。

十月的天气有些冷了,心里有事公冶寂无一夜没怎么睡好,刚想起身,就被身边的人儿抓了回来,妺女把他按在床上,然后钻到了他的怀里。

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此时妺女出奇的安静。

“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抱着你。”

“为……为什么?”公冶寂无有些诧异。

“你能给我力量。”说完,妺女手脚并用把公冶寂无锁死。

公冶寂无只觉得有些好笑,刚想说什么就发现怀里的人儿呼吸均匀了,显然进入了梦乡。

低头在她头发上落下一吻,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头发,困意袭来,自己竟然也睡着了。

夫妻两不知不觉又睡了一个多时辰,公冶寂无再睁开眼的时候,妺女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睁着红红的眼睛看着他仿佛都要哭了。

“怎么眼睛红了。”公冶寂无像抚摸一只小猫咪似的摸着妺女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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