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女:“但说无妨。”
“我那妹子命苦,嫁过去其实是冲喜的,那肺痨鬼命都快保不住了别说是行房,所以,我那妹子到死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事儿啊,我们没冲外人说。”
“怪不得她夫家不肯把人带走,原来如此……那孩子又是哪儿来的?”妺女点头说道。
是啊,明知不是自己家的种,带回去养来做甚,家里又不是没儿子,何苦来哉养个外人的,多口子吃饭还亏钱,顶多也就不戳穿你也就罢了。
“我那妹子私底下和我说过,自己那肚子也不知怎么搞的,回家路上在个庙里住了一晚上,起来肚子就疼,回到家就诊出了喜脉。”天香娘眉飞色舞的说着,说完又吃了口馒头。
“我听说,无言的娘生产的时候很凶险?”
“可不是嘛,要不是那魏婆子恰巧在咱们村子里吃酒救了那小子一命,恐怕母子两都要完。哎~真是可惜我那妹子了,好好一个人……穷人的命又算得了什么呢?”说着天香娘就惆怅了起来。
公冶寂无看着妺女紧张的攥住了椅子扶手站了起来:“真的是魏老太太接生的?她可还说了什么?”
“老太太说这孩子先天不足,要我们好好养着,日后会有人来带走的。无论是谁,交给那人便是。”天香娘如是说着,天香在一旁埋怨上了:“娘,这事儿你为何也不告诉我。”
“这事儿叫我们怎么好说,我也是听你婶子说的,我那妹子生这孩子的时候脸都白了,还没看上孩子一眼就咽了气儿,本以为那孩子也活不了,现在这孩子被夫人养得白白胖胖,也就好了,她地下有知,会欣慰的。”
妺女愣怔的又坐了回去,公冶寂无握着她的手,一直暖乎乎的手此时觉有些冰凉。
见妺女有些愣神,公冶寂无说:“天香,今夜带你娘先回屋休息吧,无言今日我们来带。”
几个小丫鬟懂察言观色,看到妺女神情不对,施礼离开了。
“师祖娘,您还是别太难过了,等小师叔回来,问他就知道了。”
“不是,我是在想,那魏老太太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她会知道我会去收养无言?”妺女疑惑的问。
是了,为什么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村妇会那么恰巧的出现在那孩子出世的那一日,并且这个村妇又恰巧是个接生圣手,而且这位圣手又恰巧的推算出这孩子日后会有人领养?
这说不通。
“鹤龄为何还不见回来?”公冶寂无问。
昕武娘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心里腹诽:“我的师祖爷爷啊,这黄泉路又不是您家修的,路上有个三灾五难的谁说得准啊。”
夫妻两又等了一个时辰,期间换了两次茶水,妺女给孩子换了尿布,最后娃实在是撑不住睡着了,这才把孩子放回了屋。
刚一出来,就听到临空破响,再一睁眼,面前出现了个衣衫褴褛的鹤龄。
“你怎么搞成这幅样子啦!”昕武娘惊讶的叫着。
“小点儿声,无言刚睡着。”妺女低声提醒着。就看昕武娘做了个嘘声,然后走到鹤龄身边,摸了摸他那个破掉的袖子。
“别说了,这次去没带法器,回来的路上路过恶狗村和公鸡岭,被狗撵了一路,又被鸡追了一程。”
公冶寂无看着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徒弟直扶额,实在觉得他挺倒霉的,也觉得他挺没用的。
“去地府一趟,可带回来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妺女问着,然后坐到了和公冶寂无并排的椅子上。
“回禀师父师娘,在陆判那里查到了,无言小公子是修炼了六百年的胎灵。”
“胎灵??”这个答案着实是让人匪夷所思。
“不错,小公子的母亲正是师娘您前世中的一世叶冰裳,而父亲则是与师父您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萧凛。”鹤龄如是说着。
对面的两个人原本就有些坐立难安,听闻双双站了起来。
妺女先是愣住了,难道说,当初她和萧凛分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身孕?
妺女此时如遭雷劈,脑子瞬间变成了一团浆糊,她疯狂的回忆着:国破之日宫廷内乱,她抓着嘉卉挡了一刀,然后求澹台烬保她平安,还有后续在景国王宫里发生的种种。
原来她那个时候早就有了无言,该死的,她居然没发现。
“妺儿,妺儿你……你别激动。”公冶寂无生怕妺女遭受不住扶助她。
“放心,我还撑得住。鹤龄,你接着说。”
“陆判说,那胎灵已经在娘胎里孕育了五个多月,早成了人形,只是母体突然暴毙,他的求生欲望却极强。居然挣脱了母体和本体,躲到了观音庙里观音像那手托的玉净瓶里修炼,后来几经辗转,到了幽州,也不知路上发生了何事,再入一女子腹中之时,这个时候却少了一魄。”
“五个多月……五个多月……”妺女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自己定了定神,又问:“从景王宫再到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