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采飞扬的,一瞬间她望着他恍惚回到那年御街打马过的意气风发的少年。
她想着,趁他心情好,就赶紧把这事儿说了吧,说不定能很快谈妥。
“世子,我嫁与你快三年了,却无所出,按礼该给你纳个侧妃。我有个堂妹,漂亮聪慧,如今已满十五,不如……”
“苏芷!”谢子曜断喝一声打断她。
苏芷看到他的脸色随着她的话慢慢由喜悦期冀熄灭成面如死灰,眼神中具是冰冷痛苦,大手捏住她的肩膀用力晃动,几乎要将她捏散架,逼迫她抬头看他的眼睛,像在寻找什么又像在验证什么,绝望又可怜。
“你有心吗?”他很认真地轻声询问,又忽然自嘲地笑,大吼着重复:“你这个女人有心吗?!”
苏芷平静地看着他发疯,额上手上脖子上全是突出的青筋,捏她的指关节咯咯作响,下唇颤抖,眼睛一圈憋着湿润的红意。
“便是娶一块石头回来捂着也不至于此。”
谢子曜把她推开,眼眶布满猩红,再不想看她一眼,大步离开了意芷阁,背影绝望又孤寂。
虽然那时候谢子曜发疯的样子很恐怖,力气又大,不过苏芷一点也不害怕,毕竟这么多次哪怕她把他惹毛到极点,他也没有伤害过她,在不跟女人动手这方面谢子曜还是很君子的。
不过她就是不理解谢子曜为什么突然发疯,明明进来的时候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她愿意主动给他纳侧妃有什么不好的,天下男子不都想多几个女人伺候吗?
只是后来钟氏母女不知从何处知道了她要与谢子曜和离之事,竟胃口更大了,打算他们和离之后让谢子曜娶苏善芳当继室,她这才明白过来味儿,合着这母女俩一开始便是打算从她身上吸血,能吸多少吸多少。
甚至苏家被抄家之事,还有苏善芳父亲——她的好叔父苏栋的手笔,她爹娘和弟弟都死了之后,苏栋不仅没受到牵连,甚至还升了官。
翻过回忆,苏芷恨上心头,若是上辈子的她,钟翠这么说,她还真的以为她是把她当小辈疼的。
呵,钟翠想看她嫁高门却受欺负不被爱重的笑话,想奚落挖苦她,她偏不如她意,既然爱眼红别人,就好好的一直眼红着吧!
“婶婶呐,等芳妹妹出嫁了你就懂了,同父母亲近的孝顺女儿才会格外思念父母,嫁了人便彻底分别了,一见面就止不住思念的眼泪。若是芳妹妹来日嫁了人见你却不哭,婶婶你就该哭了,怕是母女情淡啊。”
苏芷话里有话地说完,又莞尔一笑,走到谢子曜身边,甜蜜地执起他的手,羞涩开口:“世子日理万机,我原是打算自己回来看母亲的,可他非是不肯,念着我思亲心切,推了一切公务,定要陪着我一同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苏芷眼神一直浓情蜜意地与谢子曜对视,仿佛真的是蜜里调油的新婚小夫妻。
袖子底下牵着谢子曜的小手一直在挠他掌心,示意他配合,不能光她一个人演啊。
谢子曜被挠的心猿意马,眼神飘忽不定地落在她脸上,看她急切的模样,心里好笑,故意捱着不说话,想多看一会儿她着急的模样,颇有趣。
直到苏芷眼睛要开始喷火了,用手指甲可劲儿掐他掌心,他这才慢悠悠开口:“阿芷生的国色天香,性格又好,什么都好,本世子娶了她,一刻也离不开她,总担心被旁人抢了去。”说完还将苏芷往怀里拉了拉,摸摸她的头,满眼皆是她。
钟氏笑容勉力扬了几次还是没扬起来,她差点儿被这两人的对话酸掉牙,真是年轻人,一点不害臊的,什么离不开的,这话也能在外说的出口。堂堂世子,要什么女人没有,竟还天天防着苏芷这个商人女被人抢走。
酸归酸,钟氏心里也气得不轻,苏家老大这样的门第,居然还攀上了世子爷,她原以为是苏芷好手段使计讹的明昭侯府,或者明昭侯府贪图苏芷她爹的钱财,可没想到两人感情真这么好,那黏糊劲儿可真是……
话说回来,苏芷她爹是拿臭铜板捐的官儿,她丈夫可是清清白白凭本事考的官儿,从未沾染过那些个下等的铜臭,她女儿苏善芳的门第可是比苏芷好了不少了,苏芷能嫁世子,那她女儿自然嫁的就不能比世子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