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回来,轻笑道:“叫声夫君来听听?”
孟琬不肯叫,他也就不让她好过。
到最后,她实在耐不住了,低骂道:“你又何必这样欺我?这奸夫算得上哪门子夫君?”
回应她的是更猛烈的急风骤雨。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被他紧紧抱在怀中,两人像悬崖边的藤蔓一样纠缠在一起,滚烫的鼻息在她耳边拂动。本应缠绵悱恻的低语,却透着彻骨的冷意。
“孟琬,我们这对奸夫淫.妇,注定是要一起下地狱的。”
孟琬怔忡地想。
也算是一语成谶。
前世之事已是飘渺微茫不可追,咫尺之遥的礼官还在继续唱着贺词:“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
良缘夙缔,佳偶天成。
罔顾人伦,秽乱后宫。
两句话,说的竟都是她和谢玄稷。
这人世间的际遇,当真是让人始料不及。
接下来的几天使节又到孟府交换庚帖,商定婚期。与此同时,卫淇那边也来了消息,说是从祖母那边打听到了能在御前说上话的人。
竹苓沮丧道:“也怪我没弄清楚,让姑娘和公子高兴了一场。今日卫公子问我姑娘有多大把握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此事怪我情急之下失了考虑,”孟琬不知道怎么细细跟竹苓解释这其中的误会,只放下笔,叹了口气道,“我不该把他牵扯进来的。”
尤其近些天,当她从卫淇过于紧张和热切的反应中看出他对自己并不单单是朋友之谊后,更不愿再亏欠他什么。
利用人感情的事情,这辈子她不想再做了。
孟琬揉了揉太阳穴,却也没见清醒多少。
竹苓又问:“那姑娘当真要嫁给相王吗?”
“我不知道。”
她不甘愿受命运摆布,可又实在无能为力。
竹苓支着下巴,眨了眨眼道:“说来,会真观那日我也遥遥看了相王一眼。”
“你觉得他怎么样?”
甫一问出口,孟琬便懊悔不已。果然是近来心里积压事情太多,头脑实在是糊涂了,连这么魔怔的话都问得出来。
竹苓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对,认真答道:“那日隔的太远,雾又大,没看清相王殿下的脸。但是单看举止气度总是和一般人不一样,不像卫公子那样亲切。”
孟琬一时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竹苓又话锋一转,“不过如果不是认识卫公子在先,我倒是觉得姑娘会喜欢相王那样的。听说他十五岁时便和葛其贞大将军南下攻打万盛国,于军中取那敌军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这样的少年英雄,不知有多少女子心悦于他。”
“说得像是你亲眼见过似的。”
说会儿话的功夫,纸上的墨迹已经干透。
孟琬将信笺叠好,装到信封里递给竹苓,岔开话题道:“这是给卫公子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父亲发现了什么,这几日对我看管得更严了,我连去院子里都有人盯着。你替我和卫公子道声谢,让他好好准备春闱。”
竹苓离开后,孟琬在屋里等了半个多时辰,没等来竹苓的回信,却等来了自己的舅舅江临。
自小舅舅便待自己极好,他本人又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这时候来见要出嫁的外甥女也是寻常事。
孟琬起身向他问好,正好瞥见他手中握着的信封,顿时笑容一僵,“舅舅。”
上面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了。
江临将信封扔到孟琬怀里,“琬儿,解释解释吧。”
“舅舅既已经看到了,我便也不再狡辩了。”
“这事我没同你父亲说,”江临板着脸道,“这些日子那卫小公子到处帮你打听方外人士的事情,我也是替你瞒着你父亲的。”
孟琬抿了抿唇道:“多谢舅舅。”
“我瞧你素日里也是个聪慧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天家娶妻为的不是感情,而是母家的势力。你便是真的在玄术上做了文章,皇后若有心,就不能再叫个有本领的大师破了这劫?”
孟琬反驳道:“世家女子这样多,相王也不是非要娶我为妃不可,何必多费这个心。”
“可我却听宫里的小黄门说,是相王从备选名单里挑中的你,还是他亲自求的陛下赐婚。”
孟琬只觉得被一双手紧紧扼住喉咙,过了好半晌呼吸才变得顺畅。
她听见自己声音在发颤:“可我并不认识相王。”
江临笑道:“你声名在外,相王倾心于你也不是不可能。”
孟琬没说话。
换做别人因为这个喜欢她倒是有可能,可谢玄稷就不是喜欢文墨风月的人,也不会因为才名就倾心于谁。
江临半天没等到孟琬接腔,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对了,那日在刑部,你以为那个张侍郎为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