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 / 2)

远在永州的舅舅,和舅家的表弟表妹,再往后看,还跟着自小伴她长大的杏儿和梅儿。

两人见到她,早已满面泪痕,眸中的情意汹涌而出,却碍于身份,只紧咬着嘴唇,安静跟在后头。

孟如意与她们对视上,不由捂住了嘴巴。

虽然求了世子遣人去永州家中看一看,可其实她没敢抱什么希望。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外人亦不知二叔与自家已经撕破脸面的事,他若阻拦,恐怕也无法。

谁知,竟然毫无征兆地,舅舅一家,还有杏儿梅儿就出现在了眼前。

“昭昭。”舅舅亦眼中含泪,快步来到她身前,将她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口中喃喃:“好好的,好好的就好。”

自从突兀地听见孟昶离世的消息,戚家这段日子同样不好过。

因大姐夫去世,戚明远听闻噩耗后即刻便去了孟府,却被拒之门外。

门口守着的人宣称是受了孟府二爷下的令,因大夫人和大娘子受惊过度双双晕厥,孟府暂不待客。

他在门口守了一日一夜,终于见第二日架起了灵堂,接受亲故上门吊唁。

不过却始终未见到大姐和外甥女,孟旭也未露面,他不知何故,只心头惶惶,总觉有什么更不好的事发生。

再后来,就是听闻了大姐接受不了妹夫的离开,从昏厥中醒来后,竟吞金自尽的消息。

一夕天地变色。若说姐夫的丧事他一个无甚本事的外家亲戚插不上手便罢了,可姐姐身死,他作为嫡亲的弟弟,无论是依着规矩还是情理,都没有不让插手的道理罢。

可孟旭真真就是将他当成一个普通宾客,只令他给姐姐上柱香,其他的一概不理,外甥女也道是卧床不起,不便见客。

他觉察不妥,可却无从插手。

戚家在上一代亦是官宦之家,到了他这一辈,只得一嫡一庶两个男丁。原本家中打算培养他走科举的,但他却在读书上没有什么天分,最后无法,兄弟二人皆从了商。

因着当时有父辈的荫蔽,后来更是成了中南道经略使的小舅哥,生意很是顺风顺水起来。

祖上本就底子不薄,加上经营有道,戚家渐渐成了中南道有名的富贵之家。

只商人终究只是商人而已,平日不显,一旦遇事,方觉力不从心。

等来等去,没等到孟家对他敞开门,却等到了二姐捎来的信。

说昭昭一个人千辛万苦“逃”到了东都。

信中未言明是逃,可二姐话里话外的意思,再加上他这些日子在永州的所历,一切昭然若揭。

他震怒无匹,不管不顾带着家仆打到孟二家门口,却莫名其妙被衙门派的人抓了去,一关就是一个多月。

若不是安宁侯世子的人来,他恐怕被关上一辈子都无处喊冤。

这一遭下来,戚明远已深知大姐和大姐夫的死不简单,亦是知晓自家在永州怕是再待不下去了,于是当机立断,求了安宁侯世子的人,借着他们的势,果断携家带口奔京城而来。

遭逢巨变,昭昭到底是不同了。

从前在永州之时,她虽看着乖巧,实则性子颇顽皮,一颦一笑间皆是灵动。

如今眼前的她,虽相貌不变,甚至因着眉间那股愁色显得容色更甚从前,可戚明远看着看着,只觉心头淤塞般难耐。

“昭昭,舅舅和姨母都在,你莫害怕。”他轻声安抚。

孟如意听罢,心头似有一股暖流缓缓流过,只咬着嘴唇,狠狠点头。

迎了孟如意出来,一行人掉转头,往花厅行去。

裴涣领着裴宣和裴娴已经等在里头。

一家亲眷各自见礼,虽数年不见,但说话间,便寻回了些亲昵的感觉。

稍稍说了一会儿话,戚明远对裴涣道:“二姐夫,世子眼下可在府上?”

裴涣不觉扬眉,“应是在的,你有何事?”

“此遭世子于我、于我戚家有再造之恩,今日到府上来,若不登门拜谢,未免失了礼数。”他絮絮道,“不过今日仓促,只能先去行个礼了。待过几日家中安顿下来,我再携大礼登门。”

裴涣笑着摆手,“不必如此。既明遣人前去永州原就是因为昭昭,你是昭昭亲舅,保你无虞想来本就是他此行的所愿。”

戚氏和裴宣多少知道些裴宵遣人去永州的原委,听见这话倒未觉不妥。只对前情一无所知的戚明远听了姐夫的话,眼睛不由瞪圆了。

“世子……和昭昭?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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