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君微与道,“我看见你了哦……”
“……”
“骗我,借口太敷衍了……”熟悉的尖锐声调响起。
月光落进竹楼,黑衣人立在门口,叹了口气。
“……”
“但你还是出来了……”君微与道。
“师尊?”
君微与召出雪吟剑,剑指黑衣人,“不必顾我,将上面的阵法毁了!”
“这位道长,为何非要和我过不去呢?”黑衣人深深叹了口气。
“百具婴儿尸骨未寒,十三位新娘不知所踪,秀秀无辜被杀化成厉鬼,他们何曾与你过不去?”君微与冷冷道。
“不是我做的,我不会承认,我只是来取应得之物。”
“什么意思?”君微与皱眉道,“难道你……”
“你过来,我告诉你,是谁杀了他们……”白色面具下,黑衣人眼球猩红,发出一声冷笑。
“不许靠近师尊!”
“铮——”一道殷红的光线划过。
下一秒,黑衣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噬魂剑穿透黑衣人的手臂,将黑衣人死死钉在竹门上。
阁楼墙壁烧焦一片,帝凌昀吹灭火折子,翻身而下,护在君微与身前。
“你不是黑衣人……”君微与沉默许久,突然开口道。
“准确来说,你不是攻击我们的黑衣人,你虽然在尽力模仿它,但你忽略了一点,若真是它,它会立刻动手,而不会在暗处观察许久,还不甚暴露自己的位置。”
“……”
“师尊,那今夜李府莲花池,难道也不止有一个凶手!”帝凌昀恍然大悟,“所以黑衣人被我重伤后,如何逃走,然后如何转移李婉婉,便可以解释通了!”
噬魂受到诏令,回到帝凌昀手中。
黑衣人又发出一声刺耳尖叫……
鲜血顺着剑刃滴落……
“你们……”
“阁楼里的东西已毁,我们放你走,你回去如何交待?它,能放过你吗?”君微与幽幽道。
“罗夫人。”
罗夫人!
听到这声称谓,黑衣人突然睁大眼睛,沉重的脚步,后退几步,跃入黑暗。
“师尊,我去追她!”帝凌昀道。
“让她走,”君微与摇头,“幕后之人必然会沉不住气,越是沉不住气,越会露出马脚。”
……
“墙上的阵法怎么样了?”
“师尊,我已将其全部烧毁。”帝凌昀道,“不过……阁楼上阵法的纹路……与师尊在文亭山……用血所画之阵十分相似。”
“怎会如此……”君微与喃喃道,“我身上并无灵力,只能用借灵养魂之阵为你修复经脉,可这竹楼的主人怎会知晓此阵法?”
“师尊,此阵可是天山派的秘术?”帝凌昀问。
“这……是我独创的阵法。”
“……”
“或许……只是原理相通。”帝凌昀道,“阵法中重要的部分,与师尊所画完全相反。”
“难道是……以魂养灵!”君微与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阿昀,我知晓了!昨日你第一次来这座院子时,可注意到那四座水缸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帝凌昀仔细回想,“水缸上,似乎,有许多血字……”
……
院子里。
帝凌昀拾起一块水缸上的陶片,“是竹楼阁楼墙上所画的阵法。”
“收集婴儿,用其血肉魂魄莳花,得到血莲。然后将血莲……替换新娘子。”君微与沉吟道。“为何要练就血莲……血莲和这些姑娘……”
“何人在草丛?”帝凌昀突然冷声道。
院子西侧,有几株半人高的金银花。
黑夜中,花丛微动。
“再不出声,你大哥哥要生气喽……”君微与柔声道。
“是我……”草丛中的人急道,“大姐姐,我来找竹楼里的大哥哥。”
“我还是想来看看他们。”小叫花郎走过来,低头道,“竹楼的哥哥和姐姐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他们……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以后的路,你会有更多的朋友,也有可能会遇到身不由己的事。”君微与轻拍少年的肩膀,柔声道,“小友,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他们虽然是你的好朋友,但任何人都不可能一直留在你的身边,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我知晓了……”小叫花郎声音有些呜咽,“小时候,娘亲和阿姐也是这样离开的,他们给我买了糖葫芦,给我留了钱,让我在街上等着他们,然后我等了很久很久……冰糖葫芦吃完了……钱被别人抢走了……天都黑了……他们还是没有回来……我缩在街头挨饿受冻……是竹楼的大哥哥发现了我……他帮我找到住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