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音,然后想着她说的话。
没错,在她说的这些事里,没有他的身影,只单单一个世子的名头,可九州的世子太多了,谁知道是谁呢,谁又知道是他
呢?
可是···
想到这里,他疑惑又玩味地看着谢青音问到,“可要查总是能查到的,万一你查到了呢,我不敢赌啊。”
谢青音轻笑,“查什么?当年玉贵妃毒杀先皇后要用毒,明知您在宫外,什么事您都方便做,什么毒您都能弄来,可她就是
没找您,当年偷情怀孕的事情败露,她宁可整日提心吊胆她也没和您说,为什么!”
谢青音又笑,这笑里带了嘲讽,
“她不敢啊,不然世子以为她爱你保护你么?!嗯?她一旦找你,一旦与你联系被发现,岂不是坐实了她与其他男子有染给
皇上戴了绿帽子。”
“她又不是疯了,你和她之间她自然想着自己啊,不然怎么也能给你传个消息,告诉你这件事,若是牵扯不到你也就罢了,
若是牵连到你也好让你提前想好对策安全脱身。”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
“她费劲地从环比郡弄了毒,环比郡欸,她老家啊,宁可冒险惹自己一身脏水,也不找您。”
“所以连这最重要的一环都没有您,我查什么?能查到什么?您怕什么?!”
谢青音说的话无疑是皇家秘闻,在这寂静的街道清楚地令人无可躲避,一字一句清晰地坐进每个人的耳朵里,但是更让他振
聋发聩的是她那最后三问。
她查什么?
她能查到什么?
而自己又怕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去想答案,又听到她说:
“世子,三年前您根本没有插手先皇后之死,可笑的是,玉贵妃以为她不说您就不知道宫中的事情。当然,她不说,您就当
作不知道也省事,可您就算知道不帮她又怎样,谅她敢供出您么?!”
不错,就算三年前那个女人真的找到自己,他也不会帮她。
为什么要帮,她敢说出自己的名字么?
她父亲一个环比郡小小的县丞,她敢说么?
她不在乎她自己的命,难道还不在乎她父母的命?
“你说的不错,三年前先皇后之死我没有插手,但绛情阁的事情我不信你没查。”
不然她怎么会知道世子这个消息呢。
谢青音无所谓道:“不管世子信不信,绛情阁的事情我没有查。
奉皇上旨意,查先皇后之死。”
他疑惑地看向她,一丈外的人站在马车上,从容淡然地又强调了一遍,“皇上旨意,查先皇后之死就只查先皇后之死。”
他听明白了,她没有查绛情阁之事,那不是她的职责。
他又听她说:
“所以我真的想不明白,明明您在三年前什么也没做,为什么三年后您要脏了自己的手?”
他自嘲地笑了笑,“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三年前他能冷静地权衡利弊,三年后却失去了这份理智。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已经出手了,无法回头了。”
她平安度过三年前那一劫,一跃成为玉贵妃,成为后宫最尊贵的女人,没有之一。
她不知道他当年的袖手旁观,仍旧与他联系,言语之间甚是亲密,这一联系便是三年,后来遇到这事情她那么一说,他就应
了。
这几年都这样,他就无意间习惯了。
习惯真可怕啊。
这回轮到谢青音愣住了,“世子这话···”
她摇了摇头,表达了她的不认同,“怎么会晚,怎么会无法回头?!
若真是这样,我又何必专门在这等着世子呢?”
“出手?出的什么手?
都保全么?他又没死,反而是刺杀他的人死了。
死无对证的事情世子怕什么?”
“你特意在这里等我?你知道我会来?”
“我不知道世子会不会来,但我希望世子会来。”
他疑惑地看着她,听见她说:“我想让世子安心。”
他笑了,“安心?
我怎么安心?
就算先皇后之死我没有插手,就算那个女人不会供出我,可三年前我与她在绛情阁的那晚,既然已经有第一个人听见那一声
世子,焉知没有第二个人看见我?!
若皇上要查,难道要我束手就擒么?”
谢青音:“皇上不会查,这也是我今日在此等世子最重要的原因。
世子,皇上不会查绛情阁的事情,一切事情都会止于玉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