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从此刻起这个皇宫里所有的人一个
也别信。
记住,是一个也别信。
我今日与你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要泄露。”
“我知道蓝竹出来了,她也不能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真相,你看看你守着的是什么宫,为什么会是佛阁就要热闹了你就该知道是什么真相了。”
玉树惨白着脸张了张口,想问些什么,又死死地克制住,只说了一个“是。”
“去打些水来,许久了,我来给佛像擦擦。”
“是。”
“神佛啊,难道是灰尘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看不见真正深受苦难的人是谁?”
“神佛啊,你可知道有人远离故土,拜别亲朋,割舍情谊,一入宫门不回头是为何?”
“你可知道那位真正的愿景?”
“你可看见那位刚入后宫时,身边并无几个可信可用之人,可却为了千千万万女子改了婚律,而她自己身入此山,毫无退
路!”
凝欢说得没错,那位得有多难。
“神佛啊神佛啊,如此功德都得不到你护她在宫里一生周全么!”
“神佛,你听好了,不是那位求的功德,是我为她求的功德!”
“神佛啊,你在做什么啊!你瞧瞧这外边的黎民百姓,你口口声声的救苦救难为何深受苦难的人越救越多!”
“神佛,我该怎么信你啊!”
谢青音待玉树将水打来,便让她去忙了,佛阁又只剩下她一人。
她没有再说话,好似所有的话都已经说完了,终于无话可说。
她沉默地洗着帕子,一个角落一个角落擦着佛像,帕子脏了,她又退下来洗帕子,然后又去接着擦佛像,如此反复。
擦到观世音神像的底座时,谢青音发现那底座下藏着一封信,她没有立刻打开来看,而是放进衣袖里继续擦佛像。
谢青音走出上清宫时,情绪非常低沉,在佛阁是自谢青音穿越来至今情绪最外放的一次,没有之一。
她有些累了。
连有人迎面走来都不曾留意,她本就走了反道,那人手里拿着东西未曾料到她不仅没有停下,还径直走过来,来不及躲两人
撞了个满怀。
谢青音被撞得踉跄着差点跌倒,本就是她的错,她无心斥责,刚想开口让她离开,却不曾想宫内规矩森严,宫中奴才任何时
候都有人监视着纠察着你的错处。
“放肆,撞到了谢大人为何不道歉!”
“姑姑,奴婢、奴婢······”
“拜见大人,今日中元节,阖宫上下在为晚上的节宴忙碌,这些新进宫的奴才差事还不熟悉,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息
怒。”
“不是她的错,是我走错了路。”
“无论大人您走没走错路,这丫头看见您在前面,却没有给您让路就是没规矩。”转过头又教训到:“回去领十个板子,今
日的晚饭也不必吃了,空的时间再好好学学宫规。”
“是。”
谢青音:“这位姑姑,刑罚就免了吧。”
见她犹豫谢青音又道:“姑姑莫不是想让我拿出御赐金牌?我入上清宫都没拿。”
“不敢不敢,即使大人替你求情,这次便罢了,还不谢谢大人。”
那宫女刚想跪谢,谢青音:“让她下去吧,吵得很。”
“是。”她挥了挥手又轻声问道:“大人可还好?可是最近查先皇后娘娘的案子累着了?”
“还好。你知道我在查皇后的案子?”
“不只是我,现在宫里没有不知道的。”
后宫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一个消息竟传得这般快。
谢青音缓了缓,即将离开时,那位姑姑又说道:“刚才大人为她求情,对她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
“为何?”
“过几日我们这些老人即将离宫,她们这批新人入宫不久,又没有人长久地言传身教,耳提面命,根本不懂得深宫险恶,稍
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若是让她早早得到教训,以后说不定会谨言慎行保自己一命。”
“怎会逼得人如此呢。”
“没办法,谁的命不是命呢,总得想办法保一保啊。”
闻言谢青音抬头望去,认真地打量眼前的这位宫女。
须臾,她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宫女。”
“飞鸾宫。”
“玉贵妃的宫?”
“是的,大人,奴婢是小厨房下等女官。”
“有些屈才了。”
“大人谬赞。”
“不如出宫之后,来给我当女使吧。”
“多谢大人赏识,不过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