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汀眉心微紧,手中的刀叉不由得放下了,整齐地放在面前,“胡说八道?”
虽然点的西餐,但陈卓完全没那么多规矩,捻起一个鹅肝,像是花生米一样扔进嘴里,“是啊,胡说八道,周宴河就不可能喜欢孟晨。”
江汀完全没了胃口。
倒是陈卓靠在椅背上,微眯这眼盯着她上下打量个不停。
“看我干什么?”江汀察觉了,“我又不是鹅肝。”
“不是。”陈卓直起身,难得那么严肃,“江汀,我就觉得奇了怪了?”
江汀知道自己刚刚露馅儿,惹陈卓生疑,但依然处变不惊地拿起叉子,将西蓝花送进了嘴里,才道:“哪里奇怪?”
陈卓琢磨了下,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盯着江汀的目光愈发可疑,“上次同学会,宴河醉了,是你通知的我,这次发烧又是你。”
“这些我都可以当是巧合。”
曲起手背,在桌面轻敲了敲,“但你竟然连孟晨都知道,你和宴河。”
“到底什么关系?”
“我之前遇到过周宴河和孟晨一起吃饭,所以就认识了。”江汀虚虚实实地说,“他们关系看起来挺亲密的,我一直以为周宴河喜欢她来着。”
这话倒是没什么可指摘的。
陈卓夸张地拍了拍胸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在追他呢。”
江汀端起水喝了口,淡道:“为什么就不能是他在追我?”
陈卓嗤笑:“他能喜欢谁,我名字倒着写?”
江汀没说话了。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当初被顾老太太质疑他和孟晨的关系时,他不就否认了吗。
还信誓旦旦说了不会喜欢谁。
后来是看到了周宴河搜索记录,她才觉得周宴河在说谎,在口是心非,把所有的蛛丝马迹合理化了。
而且,之前孟晨打来的那个电话的铃声,就是普通铃音,和那晚上的完全不同。
江汀盯着面前四分五裂的牛排,眉心轻轻下压。
可那些搜索记录又是怎么回事?
周宴河没事搜着玩儿?还是其他人搜索的?
“孟晨和宴河关系是挺好的,但是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就是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朋友和同学关系。”陈卓还在叨叨。
“是吗?”
江汀脑子很乱,不走心地淡淡应了句,陈卓以为江汀不信,将手中刀叉一拍,盯着江汀,“你在质疑我和周宴河的友情吗?”
“没有。”江汀哭笑不得,没想到陈卓还挺幼稚的,“你别多想,我从未质疑过你是周宴河最好朋友这件事。”
“我还就真多想了。”
陈卓较上劲了,“江汀,我给你说,孟晨才上警校那会儿,确实对宴河有点意思。但周宴河那长相,没人不会对他没意思吧。”
江汀点头。
高二那年,周宴河才转来时,在江城附中引起了很大的讨论度,女生们都要疯了,后来就是他太高岭之花了,渐渐女生们也放了那份心思。
毕竟像她这么勇于攀爬雪山的人,并不多见。
“那时,孟晨知道我是宴河最好的哥们,还让我撮合他俩来着。”
江汀问:“你撮合了吗?”
“能不撮合吗?”陈卓想着往事,轻啧了声,“但是人家大神直接就拒绝了。你没看到那个现场,史诗级尴尬,还好孟晨心胸宽广没和他计较,换做其他人,早就删除拉黑永不往来一条龙了。”
这顿饭,江汀还挺赚的。
听了挺多周宴河在警校那两年的事。
末了,江汀又问了一句:“所以,他为什么退学?”
对顾亦清说周宴河寻衅挑事被开除的那些话,江汀是不大信的,谁知道他又带了什么主观偏见。
陈卓含糊道:“受伤,当时小命差点都丢了,就退学了呗。”
江汀想起了周宴河胸口的疤痕,点点头,她还想问一问,陈卓将酒店提供的餐单推给她,“我还想要个盐焗龙虾,你还有没有想吃的,一起点上,都记周宴河账单上,我们这么辛苦照顾他,肯定要好好宰他一顿。”
“不用,饱了。”江汀笑着摇了摇头。
她感觉到了陈卓的故意,显然不想多谈周宴河的事了,她也识趣没问。
吃完饭,江汀看时间不早,外头天都完全黑了,准备离开,没想到陈卓院里有事让他回去一趟。
“江汀,你好人做到底,再看一会儿,九点之前我就回来。”
江汀迟疑一瞬,又坐了回去,“好。”
陈卓又嘱咐江汀一堆后,快步往门口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吐槽,“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才当医生吧。”
江汀没忍住笑了笑。
片刻后,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