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散尽,永世不得轮回。”
华绘道:“小女娃,你怎么这么恶毒。”
周应书抨击:“被你骗的团团转以后,长了脑子了。”
周应书指了指凳子:“坐吧,坐着慢慢说。”
华绘道哼了一声,但从不亏待自己,做到凳子上。
“你先说,你是谁。”
“木神。”
早就猜测华绘道身份不简单,没想到这么缺德的东西,竟然是神。
这个木神,周应书还偏偏就知道,在华绘道当初为何延益周应书两人造的梦境里面,这个木神就有多次出场。
周应书所代入意识的应书,就是上神界被木神当做药植培育的一株绿绒蒿。
“你当初给我造的那个梦……”
“有我捏造的,但也有真实发生的。”
华绘道说:“何延益为水神之子。”
在梦境当中,天堑崩塌,众神为修复天堑,代价惨重。
当年牺牲在天堑的,并不是木神捏造出来的那个腾蛇族奇才延益,而是水神。
水神救世陨灭,腹中之子天生仙胎却神识残缺。
为修复神识,众神将仙胎投入轮回历劫。
仙胎的最后一世与陈秋宜本该有一段命定情劫,情劫之后便能飞升成神,陈秋宜却死在十七岁,还没遇见仙胎之前。
仙胎历劫失败,众神找寻化解之法,但是历经三百年,仙胎轮回数世,情劫始终不得破。
恰好三百年后,黄泉主送陈秋宜穿越,木神就改了生死簿,决定让陈秋宜去补上原本该为仙胎渡的情劫。
综上所述,前世欠的债,死了也要还。
华绘道情到深处,涕泗横流:“水神大义,为了苍生舍生赴死,我却无法帮助她的孩子飞升成神,眼看着何延益一世一世经历轮回之苦,日后神灭,我又有何颜面去见这位昔日同袍。”
周应书递上一块帕子,顺道翻了个白眼:“做人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成神?”
“做人哪里好!”
华绘道反驳:“爱憎恨,苦别离,生老病死,光溜溜得来,赤条条得去,一世一世轮回,经历各种不一样的悲苦,成了神,就能够脱离这些,得长生,与天地齐寿。”
“那你可问过何延益,他是不是不喜欢做人?”
“不能告诉他,天机不可泄露。”
周应书满眼轻蔑,口口声声说着不能干涉他人命数的是华绘道,干涉自己命数毫不手软的也是华绘道。
天怎么不降个雷来劈一劈他。
周应书甚至怀疑,雷公电母就是和华绘道一伙的,否则当初自己只是说何延益不会喜欢自己,就被劈了?
“当初也是你说的,搞个乱世绝恋,一定能够帮助何延益渡过情劫。我说你这是馊主意,你非不信,非要把我给搞死了。如今失败了,我也懒得再费脑子了,你说吧,我要怎么做,我照做就是了。”
人不与天斗。
人也不与神斗。
周应书无奈躺平了,毕竟不躺平,最终也还是要被强按着头。
折腾不起,不折腾了。
华绘道一本正经地复盘道:“这一次失败以后,我也认真回想了一下。我觉得我们这个办法总体上是没有问题的,关键的点在于,何延益与你爱得还不够轰轰烈烈。要轰轰烈烈地爱一场,再轰轰烈烈地恨一场,最后再分开,这才完美。”
周应书挑眉:“轰轰烈烈的爱一场?”
华绘道点头:“不错不错。”
周应书扯了扯嘴角:“再轰轰烈烈地恨一场”
华绘道接着点头:“不错不错。”
周应书恶狠狠地又说道:“最后再来一场痛彻心扉、伤心虐肝的离别?”
华绘道两眼冒光:“不错不错,正是如此!”
“不错个头。”
周应书拿枕头砸向华绘道:“你看的到底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子,出的这堆馊主意。”
“主意馊不馊是其次,管用才是好主意。”
周应书闭上眼睛,无力反驳:“好的,你来说,你说我怎么做,我照做就是。”
华绘道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文字,华绘道粘了一点唾沫,翻了几页,说道:
“首先,何延益是经历过童年创伤的,前半辈子过得憋屈,他的内心一定十分渴望关怀,可是对于这种关怀他是既渴望又排斥的,你要做的就是火热,用一腔火热的热情,去捂热他心里面的寒冰,我取了个名字,管这一步叫做破冰行动。鉴于你与何延益已经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我认为,你这一步的难度应该不是很大。”
破冰行动,迫在眉睫。
周应书的外伤将养了一个月,才算恢复了七八分,这期间迫于华绘道的催促,周应书硬着头皮与何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