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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将精力、目光、思念、关心寄托在周帝的身上。
皇后得体地做着周帝的妻子,为他照顾身怀有孕的柔嘉公主。
柔嘉公主是被迫委身周帝的,日日忧思伤心,皇后还会去开导劝解她。
柔嘉公主问皇后:“你是他的妻子,你为什么不记恨我?”
皇后告诉柔嘉公主:“女子的苦难,太多时候是男子造成的。女子生存在世道上已经太艰难,没有必要再去欺压为难比自己更艰难的女子。”
柔嘉公主最终难产血崩而亡。
皇后旁观着周帝的深情和悲痛,愈加厌恶周帝的虚伪和薄情。
后来周帝把那个孩子交给了皇后抚养,赐名周应羽,给了她在所有皇子公主中独一份的宠爱。
皇后虽然不憎恨柔嘉公主,却也没办法把柔嘉公主的孩子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
她给了周应羽一个公主的成长,但没有给周应羽一个女儿的疼爱。
她与宁贵妃争斗数十年。
宁贵妃争斗的是宠爱,皇后争斗的是嫡妻的脸面。
皇后过了几十年这样的日子,今日是第一次有人问她:几十年觉得浪费在阴谋算计当中的时光,是否值得。
细想起来,她又何尝胜了。
她自以为窥探了周帝的阴暗,守着宁贵妃被虚伪爱情蒙骗的真相,沾沾自喜另外一个女人和自己丈夫的爱情骗局。
几十年,她陷入了另外的深渊。
周应书一语道破,皇后恍然大悟。
皇后抱住周应书,潸然泪下。
“母后。”
周应书安慰地拍了拍皇后的后背:“母后,我去和宁贵妃说。”
“我去把真相告诉宁贵妃。”
“母后困住你几十年的心魔,我去给您打败它。”
皇后被周应书逗笑,却不免担心:“儿,你想过后果吗?”
自然想过。
周应书此行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后果。
周应书从未来过宁贵妃的宫殿。除了宫宴上,二人没有任何联系。
侍女引着周应书,穿过一片紫藤的长廊,廊下栽种着不知名的花,将午后的燥热掩压下去。
宁贵妃不与人结交,也不在意东西是否贵重是否符合礼数。
宁贵妃原本就是一只散漫的鹤,高傲,却为爱甘愿故步自封。
“小五?”
宁贵妃的殿里常年燃着香,她将今日誊抄的佛经交给侍女,让侍女送去佛像前焚烧。
“小五给娘娘请安。”
“稀客。”
宁贵妃说:“你不会平白无故来,有何事?”
“贵妃娘娘,不知您是否知晓,我前段日子去了一趟文河,回来后,我就被父皇训斥了。”
“文河?”
文河远处北境。
“同你今日来找我,有什么关系?”
“我去文河,是因为三姐姐在文河造反了。”
“周应羽?”
宁贵妃无事的时候只是待在自己的宫里,几乎不出去走动,加上周帝授意,所以周应羽造反这么大的事情,宁贵妃一点不知。
“三姐姐打出来的名头,说是要为自己的生母柔嘉公主报仇,要复辟前朝。”
“生母?”
宁贵妃:“周应羽不是皇后的女儿吗?”
“我已经同母后求证过了,三姐姐确实是柔嘉公主与父皇的孩子。”
“当年前朝破国,柔嘉公主被迫委身父皇,是我母后一直照顾身怀有孕的柔嘉公主。但是柔嘉公主孕中忧思,生产之日血崩而亡。父皇将周应羽交给我母后抚养。”
宁贵妃听完以后,却并不相信周应书所言。
“你同我说这个陈年往事,你想得到什么?是称颂你母后贤良大度?”
“贵妃娘娘,我知道凭我一人之言,您必定不信。周应羽造反之事人尽皆知,您只要稍微打听,就能知道我所言为实。至于当年的细节,您可以同我母亲对峙,也可亲自去询问父皇。”
周应书说得信誓旦旦,宁贵妃反而起了疑心。
宁贵妃质问:“告诉我,你的目的。”
“贵妃娘娘,我身为子女,原本不该掺和长辈的事情,但是我为我的母亲不平。同样身为女人,我觉得感情的事情应该是纯粹的,不该掺杂欺骗。”
宁贵妃绷住自己内心的一根弦,草草将周应书打发走。
她不动声色地命心腹去打探周应羽的事情,发现周应书所言竟然全部都是真的。
周应羽造反,自称生母是柔嘉公主,要复辟前朝。
宁贵妃当时只觉心内气血倒流,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她一刻也按捺不住,直接去找周帝。
周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