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了无数遍。
书困慢慢睁开眼，双手撑着地面挣扎着半坐起来，靠在床边，手指关节用力到突出，脸上没什么血色。摸到桌子上的椰糖含在嘴里，缓了会儿，打车到医院。
急诊室外--
“14号书困，过来吧，你的药配好了”
“好”书困扶着冰冷的墙面，一步一步缓慢的跟着护士走进了观察室。
“坐这儿吧”护士拿起药瓶挂在架子上，插上输液管，将细管折起来反复拉拽。凑近看了下输液管，用手指弹了几下在书困面前蹲了下来。
“很快就好了，怕的话闭上眼”护士熟练的绑好止血带，消完毒，对准手背上的血管扎了进去。
“好了，这瓶是营养液，快完事儿你喊人，没人过来陪你么？没有话你尽量不要睡着。”
“好，谢谢。”
书困就这么端着右手静静的坐着。没想到，夜晚的医院犹如白天的闹市一样好不热闹。
人间百相。
请让一下！请让开！
你要去二楼的呀，不是这个窗口！
别哭了，宝宝，别害怕，妈妈在，一会儿就轮到咱们了，一会儿就看到医生了，乖！
每个人都都在用力的活着。
书困拿起手机，凌晨4：02。微信有很多未读消息。
战鱼运营：你人呢？矿工了？
小七：困~今天的公共课你没来，是不是有事顾不上？我帮你喊到！拜托上苍，天灵灵地灵灵这个老师耳朵不太行！忙完发信息给我哦~想你！
还没来得及看完--
有人也罢，无人也罢......
陌生号，江苏常州？书困看是陌生号所以挂了，结果又打了一次，又被挂了，又打了一次......
“喂？”书困没好气地疑问道。
一个温柔且成熟的男声传进了耳朵：“为什么放我鸽子？”杨城皱着眉也同样没好气的问道。
书困一脸疑惑：“你是？”
“今晚约好了等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听不出情绪。
书困虽然有些虚弱但还不至于记忆力消失，立刻反应过来。但她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怎么有我电话的？”
“你不应该先跟我解释下为什么放我鸽子么？”
“啊...这个...你等下”说完书困就挂了杨城的电话。
刚刚的陌生手机号输入到微信添加好友里。
请求添加_为好友，：我是书困。
现在跟他说生病了他第一感觉肯定是我随便找的借口。是我先失约在先，硬着头皮哄哄？
哎...生着病一个人输水也就算了，还要安抚别人。这年头真是shi难吃钱难赚！书困左手拿起手机，咔嚓咔嚓换各种角度连拍好几张正在输水的手放进相册。然后点开美图秀秀双手齐用开始操作起来。
这样拖着往回缩缩显手指又瘦又长，选这个滤镜显得白又自然，OK！给他发过去！
_通过了好友请求，添加备注：三月围城
书困：图片
三月围城：这是怎么了？
书困：如你所见
书困：身体缺水了，过来医院补水。
书困：今天，不对，是昨天了。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
书困：怎么补偿你？
杨城看在书困生着病还连发信息的好态度上心情好了点，语气也更温柔了些，质问变成担心。以往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让他空等。
三月围城：放我鸽子加上挂我电话，不怕我连夜跑路了
书困：我猜烈郎怕缠女，你也不能免俗？
三月围城：……你一个人在医院么？什么问题？
书困：只是最近有点疲累，不是什么大病
不用书困回答，她的避而不谈是不是一个人杨城就猜到了大概，他开始隐隐心疼起来。
三月围城：哪个医院？
书困：？
书困：我去厕所，先不说了
三月围城：去吧
转而点开书困的微信头像，盯着她的照片出神。片刻，杨城给书困所在工会的运营打了通电话。
“我要知道书困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