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嘈杂的教室,突地安静了下来。
金斯袭止住话头,眼神冒光,捏了一把谈青庄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 “青庄,有瓜”
教室里同学的视线汇聚成一处,谈青庄也扭头看向两人。
辛司往前一凑,肆意洒脱, “开学这几天我都在找你”
吴郁左手拿起一本书,隔绝辛司的视线,声音听不出波澜, “要上课了,有事放学再说”
辛司眨巴眼: “那放学后,我在学校后门等你”
安静的教室,瞬间爆发出一阵能把屋顶掀翻的起哄声。
谈青庄收回视线,心不在焉的看起了书,身边的金斯袭忍不住的感慨, “好飒的一个美女,如果我是男生我就被拿下了”
的确。
一个又漂亮又勇敢的女孩子,谁能不爱呢。
谈青庄脸上露出清清淡淡的笑意,手里的书却没翻动一页。
陈瓷进教室坐下的时候,只剩起哄声,陈瓷拉开凳子扭头向后,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错过了很多”
金斯袭瞧见门口进来的瞿忠,摆手让陈瓷转回去,故作深沉悄声说: “还没到精彩的时候,好戏还在后头”
瞿忠踩着喧哗声进的教室,他面色凌重的站在讲台上,把保温杯重重一放,底下顷刻恢复了静寂。
转眼最后一堂课下课铃响了,放学了。
吴郁早已收拾好书包,走出了教室,他身后跟着的是辛司。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教室里又开始议论起来,陈瓷一边装书一边回头催促, “你们快点,晚了就看不到了”
谈青庄揉了揉太阳穴,整个人心神不宁,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明天就要考试了”
何必徒增烦恼。
陈瓷本来兴致颇高,听言转念一想到第二天的考试,也败下阵来,顿时兴致全无,于是三人一合计,那天的现场就都没去。
至于那天吴郁和辛司聊了多久,又聊了什么,谈青庄没问也不想问,不知也不想知。
那晚回到家,谈青庄洗漱完,坐在书桌前,发呆的望着桌上那条被叠的方方正正的围巾。
一码归一码。
她整理好情绪,拿起围巾下了楼。
没人在,没人开门,谈青庄的心沉了一沉。
冷风凛冽刺骨,她吸了吸被风吹的鼻子,转身上了楼。
回到房间,她正整理字帖要点,头顶的灯“滋啦”一下灭了,她看了看时间,还不算太晚,换好灯泡后可以再弄一会儿。
她起身去杂物室里找到灯泡和手电筒,关掉电源总闸,拖过桌旁的椅子,站在椅子上,嘴里咬着手电筒,一手拿着灯泡,一手向上伸,去够那盏坏掉的灯。
不曾想以前很轻松的一件事,这次居然败在了高度上。
天花板太高,她够不到。
她又将一把凳子放在椅子上增高高度,她站到凳子上摇摇晃晃,腿都在发抖,额头也冒出了一层细汗,嘴里的电筒,一下没咬住掉到了地上,顺着地势滚到了床底下。
她瞥了瞥姥姥那屋,还好,姥姥没被吵醒。
她想,算了今天还是睡了吧,明天叫物业来换。
她趴在地板上,手伸进床底寻找手电。
摸索间,门外有人敲响了门。
楼道光线斑驳,屋内幽黑,谈青庄微微扬起的脸庞,额头泛着点点湿意,风扬起她的头发,有少许发丝贴在她的脸颊。
谈青庄还没说话,吴郁率先开了口, “你在干什么?”
“就只是打算换个灯泡”,谈青庄擦了擦额头的汗, “找我有事吗?”
“要我帮忙吗?”
谈青庄摆摆手, “不用了”,她突然想起那条围巾, “对了,你等一下”
吴郁等在门口。
泉县的夜黑的浓稠,她行走在一片黑暗中,路过客厅时,她冷不丁踢到了茶几的角,膝盖一撞,整个人一偏,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她心虚的望了望肖必那屋,还好,姥姥那屋还是没动静。
吴郁听见声音,脱掉鞋跑进屋扶住她的胳膊,低声问: “你伤到哪儿了?”
谈青庄咬住下唇,撑着他站起身,平静地小声说: “没事”
“左右不过换个灯的小事,我来帮你吧”
谈青庄牵住吴郁胳膊上的衣服, “吴郁”
“嗯?”
浓稠的墨色中,她嫣然浅笑,如春风拂面,她问道: “能帮我吗?”
吴郁隐在黑暗中的眉眼,更添几分柔软, “不用谢”
此后的几分钟里,吴郁下楼取了手电,递给谈青庄,一人举着手电,一人换着灯。
吴郁踩在椅子上,微弱的手电光照在他身上,神情专注,修长的手指脉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