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没管她,径直走下了断桥。音儿双手还被捆着,他也没有帮她松绑的意思,无奈只得颤颤巍巍的下了马,跟上土匪。
断桥所连乃是一个木屋。
两人走到近前。
土匪却在木屋门边突然停了脚步。
“有人!”他低声道。
音儿心里也同时一紧,望向那木屋,果然听得里面有桌椅磕碰,碗盘相接之声。音儿不知这土匪究竟有多少仇家,自己这样跟着他多少条小命也不够用啊。
她望向土匪。
土匪换了步伐,悄无声息来到木屋边,顺着木头缝向里面望去。
也不知他究竟看到了什么,音儿只见他一眼之后,便转瞬怒不可遏起来。飞的一脚踢开了木屋的木门。
木门老旧,那耐得住他的铁脚。
砰地一声砸进了屋中,吓了音儿一跳。
那屋中人似乎也被惊扰,情急之下竟丢出一柄匕首,腾地一下扎在屋外的木栅栏上。离音儿的脑袋就差那么一拳的距离,音儿转过头看那匕首,只见匕首形如闪电,金光闪闪,刀锋犀利,此时入木已有三分,端是吓人。
再回头,只见屋内人已同土匪交起手来,拳脚互有来往,谁也不落下风。
两人纠打一阵,那屋内人便想脱身。
“不打了不打了!”嘴上忙不停的说着,一道身影从屋内飞出,落在院中。
“你到这里做什么!”那个土匪也从屋中追了出来,对那人怒目而视。
“我……!咳……你你别管我,你又是怎么回事,失踪了十余日,一回来却带了个乡野村姑。你干什么去了?这个村姑是谁?”那男子先是无言以对,接着边想了个由头,反过来问他。
“谁是村姑?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音儿听他一口一个村姑叫的那么难听,便对这个男子没什么好感,更何况刚才这家伙一个飞刀差点没要了她的小命。
那男子白了他一眼,没跟她多费口舌。
土匪无心理会他俩斗嘴,走到音儿身边,将那柄闪电匕首从木栅栏上拔了下来,又丢给院中男子。
“这村姑是我的证人。”那土匪回答道。
“你!”音儿对村姑这个称呼几乎气绝,但那土匪说她是证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刚才她还以为两人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相见便要拼个你死我活,自己还可趁乱跑路,可原来两人是熟人打闹。
她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算盘没打成,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村姑就村姑吧,也比丢了性命要强。
“什么证人?难道你此次有所收获?”那人听得此话脸色突变,连忙追问。
土匪点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证人,收获?”音儿见两人神色都严肃起来,所说之事似乎与她有关不禁疑惑起来。
院中那男子这时主动打量起音儿,却见音儿双手被绳子绑着。
“既然此人是证人,为何要将她绑起来?”他问土匪。
“……我看这个女人不太安分,我怕她跑了,这才没给她松绑。”那土匪振振有词。
“你这是小人之心,你怎知我一定会跑?若是早说要我做什么证人,我说不定就答应你了。”音儿数落道。
“我才刚救了你的性命,你就说我是小人?”土匪反声呛到。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有生命危险?你救我不过是因为需要我作证罢了,哪里有什么恩情,可莫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其实她心里也念了他几分恩情的,只是她天生一副伶牙俐齿,偏不想在这里输了阵势。
“既然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境,那就这么绑着吧,我看没什么不妥。”土匪翻了个白眼,不去理她。
院中男子此时却看着拌嘴的两人吃惊的合不拢嘴……
“你李诺臣居然会还嘴!我的天啊,我不是看花眼了吧!”那男子揉揉眼睛,盯着那土匪上下打量。
“他何止会还嘴啊!他还是狂徒呢!”音儿想起林中剑客喊了他一声狂徒。
“呦!还狂徒呢?”男子笑问。
李诺臣面色变了又变,瞪了音儿一眼。
“就你话多!”
“哈哈哈,我认识他十五年,今天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面,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那男子捧腹笑道。“这位村姑,哦不,这位姑娘真是好本事啊!”
音儿皱皱眉,对此人话中的讽刺之意颇为不喜,不过能让那个混蛋土匪被嘲笑一番,也另有些趣味。
她将双手举到李诺臣眼前,他瞅了她一眼,转过头没说话。
那院中男子见状,心知他这好友是面子上不好意思,便匕首一挥行了个方便,断了音儿手上的绳子。
“在下金刀燕飞,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音儿。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掳我至此?”她原本就怀疑李诺臣不是个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