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瞒哪个!”
霍去病见对方识破,只得笑笑。
“就是孙儿往浑邪部的途中,一路急行军,途中经过胡杨林时不小心被树枝刮了一下。真的就蹭破点皮,不怎么样!”
卫媪摸了一阵,那伤疤早已结痂,看着虽不大,但位置却令人触目惊心。
她叹了口气。“你们呀,没一回肯对我说实话的。回头你阿母要是知道了,会怎么说你呵!”
霍去病只是一笑,瞧他那神情,显然这个家里不管是哪个长辈,他都有极度的自信,明白他们压根就舍不得惩罚自己。
卫媪还在絮絮叨叨着要他多加小心,霍去病却低头打量起外婆身上的衣裙来。
他连声说道:“大母,这颜色您穿在身上可真好看!全长安城里有哪个贵妇能将这身衣裳像您一样穿得这么出彩的?”
“你还好意思说呢!非要让人做这样的衣服,非要我穿。如今我穿啦,你瞧着果然来笑话我!”
“孙儿可没有笑话您!我说的全是真心话,这衣裳就得您穿才合适!”
“哎,这人,嘴巴里喝了泡石蜜的茶是吧,就拿我来寻开心!”
“我向来只说真话!上回往宫中赴宴,我亲耳听见旁人说‘那位年约四旬的贵夫人是哪家的?长得比年轻女公子们还要出挑!’孙儿正好奇是谁时,却见他们打量的那人,正是大母您!”
“乱讲!再讲我要生气的!”
“您要是梳上我送的那发膏,旁人准会当您只得三十岁!您怎么不用?”
说着,霍去病忽然目光一扫,落在一旁的婢女们身上。
众婢吓得连忙垂首低头,卫媪便道:“不关旁人的事。是我懒得去弄,都六十岁的人了,白发要长始终会长出来的,随它们吧。”
霍去病这才罢休,他又道:“大母不爱梳那个,下回我替您拔白头发。”
卫媪连连摆手。“算啦算啦,能拔得了多少,免得叫你累花了眼。”
“哪有多少!大母您的白头发一点都不多!孙儿数过了,上回也就二十来根。只不过它们老在边上冒,因此看着才显得多些罢了。”
卫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手上略略用力,拍了外孙几下。
“你就知道拿人开心!以往你舅舅在就寻你舅舅的事,如今他到外头,你就来找我!”
两祖孙说说笑笑的,让人看着好生羡慕。
霍光暗暗惊讶于霍去病在家中原来是这么一副模样,不仅侃侃而谈,还将长辈哄得满心欢喜。
徐止瘁想得则是另一件事:“要是有他家人在,想来要他撕破脸皮对付我,恐怕他多少也会有点顾忌吧……”
这时,霍去病又问道:“他们三个哪儿去了?怎么不在?”
“我打发他们回去的!你不晓得,那三个小鬼,天天转悠来转悠去的,我耳朵都被吵痛了。索性让他们回自己屋去,不用时时过来。”
“哼,他们要是敢偷懒不来,瞧我怎么收拾他们!”
卫媪一听,连忙道:“你别急着说他们。他们太小,每回一见你你就凶他们,难怪一见你就跑!”
霍去病大笑。“他们是装可怜给您看呢!大母,您就是心软,才会着了他们的道!”
“总之你慢慢教,休要着急。你呀,跟你舅舅一样,就爱管这管那的!”
“孙儿跟舅舅哪里一样了!舅舅整天只知教训人,旁人一求他他就心软!”
卫媪拿手指指着他,目光中略有警告与嗔怪之意。
“喏!要是被你舅舅听了去,我可不管!”
霍去病一撇嘴,这才止住话题。祖孙二人,说得尽兴;下边二人,吃得饱饱。
问安过后,霍去病领着人告退。卫媪又叮嘱了好一番话,这才让他们离开。
霍去病将二人领至自己独居的西院,在堂上,他说道:
“你们日后就住进后边的院落里。我已经命人将你们的细软都送过来,其余的摆设衣物一类的东西,自会有人替你们置办。少什么,去让人转告程忠一声便可。”
这不是商量,而是宣布。徐止瘁和霍光只得叩谢,于是他们就这样,被安排住进了西院后边的楼阁里。
住进去后,徐止瘁除了发现自己所住的三层楼气派宽敞、外边的小院精致洁净外,还有一个很明显的问题:
出入的门只有一个。
是的,整个西右小院,想要出去,就只能走前边的角门。
而这个门,就位于西院后方。
也就是说,自己但凡想出去,只要霍去病在,那么就肯定瞒不过对方。
晚饭前,徐止瘁跟霍光又被人领着,去见霍去病。
一听徐止瘁这话,霍光也点点头。
原来他那边的小院,也是和自己一样,只有一个门。这门也只通到西院内。
照这样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