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人。”
“我是南方来的。”
“以后就是同班同学了。”罗桑在旁边补充道。
“插班进来?那一定很厉害。”看她没怎么说话,苏曼转头跟有初解释,“我是全靠死记硬背押题撞大运才进的重点班,老王每次看我都直摇头。对了,老王就是我们班主任。”
“感觉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罗桑开起玩笑,揶揄道,“当然,也许我的预感失误。如果你嫌她烦也不要勉强自己。”
苏曼也不恼,跟着打哈哈:“因为不止一个人这么觉得,还有人被我烦哭过呢。反正我就这样,你有什么不舒服直说就行,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主打一个心大。”
笑意会传染,尤其是盛放的大笑。有初发自内心地扬起嘴角:“怎么会,你这样很好。”
有位话匣子朋友的确不用担心气氛尴尬,来之前有初还担心跟罗桑没话说,没想到他预知到这点喊来了苏曼,三人一路也算有说有笑。
走到学校附近一中校服的学生多起来,有人喊了声苏曼的名字,她看过去跟两人表示先行一步:“被我笑哭的人来了,我先去赔罪。”
熟稔的语气似是呢喃:“苏曼虽然吵了点,但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她撇开头,似笑非笑看着他:“我看着像缺朋友的样子吗?”
“没有没有。”他表示无意冒犯,见她看着前方不说话,继续道,“大概因为……看你总有点累的样子,老想问你有啥需要帮忙的。”
“谢了,没想到你还是副热心肠。”初来乍到,她人生地不熟没朋友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认真细数起来,以往的朋友也都是即时的,毕业后就会随着升学接触新环境而疏远。
不远处的人群因为某人不顾形象地耍宝而捧腹大笑,有初从神游中抽离,也跟着低声笑了,“开朗豁达,像朵向日葵。”
罗桑顺着目光看过去,听这话松了口气。
校外的有说有笑随着进入学校而越来越静。
高二一班的教室几乎是鸦雀无声,尽管早读预备铃声还未响,但大家早已自觉进入学习状态。
班主任王老师也就是苏曼口中的“老王”对她十分满意,早早安排了座位,还颇为自豪地跟全班介绍:“应同学摸底考试用的我们上次期中测试卷,最后分数是我们年级前十啊,这还包括因为之前教材版本差异空的题目,所以应同学的通识基础扎实,非常值得我们班大部分人学习。”
有初分到的同桌叫做赵康时,巧的是他就是被苏曼烦哭的人。
有初一整天都忙着熟悉崭新的教科书和课程表,这一本是要上课的、这一本是要温习的、这一本可以先放在抽屉里……
最后一节课的时候,突然听见旁边冷不丁的声音:“放学以后罗桑会帮你搬书。”
“我?”有初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他是在传话:“哦,谢谢。”
正想再说点什么,赵康时推了推眼镜:“我知道,你们是邻居。”
一番接触下来,她大概明白为什么了,其人学习极为认真,做什么事都一板一眼。他跟苏曼因为化学实验被分到一组,碰上苏曼这种插科打诨的人,小组实验进度比别人慢,可不急了眼。
放学时已经夕阳西斜,两道影子在落日的折射下肩碰肩。
新书新校服,一个人搬确实费劲,他们一人拿了点。
秋日的太阳不暖人但依旧挡不住刺眼的特性,有初转过头正想说话,在闪耀的阳光下眯起眼睛,面前的人忽然和脑海熟悉的影像重叠。
有什么昭彰已久的谜底终于得以揭晓。
她怔住:“你的眼睛……”食指直直指向他的眼睛,突兀的手势其实有点不礼貌,但没人在意。
因为不远处走过来一群人跟他打招呼,听起来是以前的同学。
罗桑应付完嬉笑的老同学,走过来看着她:“你刚刚说什么?”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猜测,有初不想表现异常,直愣愣地说完被刚才的话,“你的眼睛,是棕色的。”
逆着光更能清晰地看清全貌,准确来说,是从眉毛、眼睛到睫毛都是少见的是深棕色。
这话一出,罗桑反倒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因为此类对话重复过很多次,“哦,我母亲是少数民族。”
苏曼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也加入这个话题:“罗桑其实是取自藏族名字,我的名字也是,还有我们班的……”
“这样啊。”有初点头,心里却思绪万千。
电光石火般,知性温柔的嗓音穿越东南的海风吹到西北,“聪慧又心善的人最容易插手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