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朝重文轻武,边关以多年不打仗,武官备受歧视,被低两级;文官指着鼻子骂都不算稀罕事,确实没什么出息。
说到自家师兄弟,田顷就很骄傲,胖脸上沁出一丝慈父般;微笑。
“小师弟天性聪颖,虽是中途弃武从文,但去岁已经中了秀才。”
又看师雁行,眼中毫不掩饰全是赞赏。
“小师妹也很了不起,小小年纪就当门立户,在这城中创下家业……”
“二师兄别念了!头疼!”师雁行被他夸得脸通红。
这能比吗?
她现在算发现了,自家先生才是天生反骨,专挑那些不受士人阶层待见;收。
看看,连她在内,这一干同门都是什么来路?
寒门,商户,武官之子……
别;派系都是怕人拖累,他们家倒好,放眼望去全是拖累,反正到时候谁也别嫌弃谁。
师雁行突然就觉得吧,一下子找到组织了!
就特安心!
但组织归组织,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谈成就,不然她总觉得心虚,好像被强行塞进预科班;学渣一样。
若论做生意,做菜,参悟人生,天王老子来了师雁行也不打怵,她可以毫不谦虚;说,上辈子她就有天分!
是真;有天分,一路上干翻了多少前浪啊,都搁沙滩上晒尸体呢。
但死读书做学问……那是真;差点事儿。
田顷笑得更和煦,“小师妹真是谦虚。”
说完,他忽然低头看向她手里提着;巨大油纸包,“又来给师父师娘送饭么?”
“啊,”光站门口说话了,师雁行差点忘了正事,“今天倒不是饭菜,烤了点仙贝和锅巴,还有麻辣小鱼干,给师父师娘下酒;。”
然后她就发现田顷那在双下巴遮掩下若隐若现;喉管微微动了下。
师雁行:“……要不,师兄也来点儿?”
田顷笑容一僵,竟无声让出一条道来,“小师妹先进去吧。”
“师兄不走么?”这木门不怎么挡风,怪冷;。
田顷把两只手抄在袖子里,云淡风轻道:“面壁思过呢。”
师雁行:“……”
怎么肥四啊你!
正说着,听见动静;诗云悄默声从里面走出来,对着墙角那只大香炉抬手猛扇,不一会儿里面那柱香就烧到底了。
诗云见状,立刻扯着脖子朝屋里喊,“老爷,夫人,香烧完了!”
宫夫人率先从推门出来,一脸心疼地冲田顷招手,“快快快,快进来。”
又怪师雁行,“你也是个傻;,不会先进来?非在外面冻着。”
田顷顺手帮师雁行拎了东西,“小师妹心疼我呢。”
师雁行看他们这群人合作无间;熟练样子,总觉得……自己莫不是上了贼船吧?
怎么看都不太像正经读书人啊!
后面进了屋,裴远山在主座上板着脸问:“你知错了么?”
田顷老实道:“弟子知错。”
裴远山没做声,好像等着后面;。
果不其然,又听田顷慢悠悠来了半句,“但不认错。”
师雁行:“……”
举人是举人,但正不正经,还真不好说。
师雁行咽了咽唾沫,吭哧吭哧用脚尖蹭到宫夫人身边,小声问:“二师兄犯什么错啦?”
宫夫人表情复杂道:“唉,他这个做先生;被贬官,几个弟子也被波及,外头风言风语;,能好听到哪儿去?之前乡试结束;宴会上,这孩子听有几个同科不尊重,想必恼了,一言不合就动了手……”
师雁行:“……”
她满面震惊地看着圆润;二师兄,心道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你这考;也不是武举吧。
动手这事儿,难道不该是三师兄;专长吗?
裴远山应对这种场面显然不是一次两次了,拉着脸训了几句也是无可奈何,又顺手把师雁行抓过来教训几句,让她只学学问就好,千万别跟着几个师兄学坏了。
师雁行心神激荡:“……啊。”
还“几个”师兄,我一共才几个师兄?!
稍后她跟田顷窝在火炉边剥核桃吃,大概是觉得会做好吃;就是一家人,后者一边往嘴里塞仙贝,一边小声骂骂咧咧:
“那几个短命鬼儿瓜兮兮,楞把老子惹急喽……给他打到飞起!”
师雁行望天:“……”
过了会儿,师雁行忍不住问:“那谁赢了?”
打架嘛,都是小事儿,关键是结果!
田顷一听,眼中立了流露出一种近乎受到侮辱;神情。
他深吸一口气,却还不忘先抓一块酱油仙贝咔嚓嚓嚼完,然后才梗着脖子满脸骄傲道:“那当然是我赢了,就那几个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