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挑了挑眉,轻轻咦了声。
这话说得隐晦,但他听懂了。
那什么叫小豆腐;,治便秘!
他们家谁有这毛病?老头子!
郑义打小苦过来;,据说儿时根本吃不起肉,也就是每年过年,他娘,就是郑平安已经去世;祖母才能忍痛割一星儿肉配菜。
也不是像如今这么炒了炖了吃,而是用来擦锅。
对,就是擦锅,让各个菜里略见一点油花就算吃肉了。
所以等后来郑义发了家,有钱了,就开始报复性吃肉。
在他看来,不吃肉干嚼草能叫吃饭么?
结果吃肉太多不吃菜,这些年又渐渐上了年纪,郑义开始上下不畅,解不出大手来!
可这事儿,大夫也没法子啊!
没奈何,有时憋得实在没主意了,开点药来痛快一回。
可是药三分毒,总不好天天吃,他饮食习惯不改,过不了多久,又出不去了。
就为这事儿,老两口私底下没少叹气,老头儿在外是老子,可每次都被老太太训得跟孙子似;。
但改不了!
不让吃肉,还不如杀了他!
小胡管事上马走了,郑平安一边吃就一边问:“那什么小豆腐;,真管用?”
师雁行笑道:“其实也得看人,但多少会有点用;。”
小豆腐是她上辈子老家;一样地方小吃,用打碎了;豆渣连同豆浆一起煮,再随便加点萝卜缨子之类;粗野青菜,只用一点盐巴就完事儿了。
因为有豆子和豆浆,所以口感非常香醇。
但因为有大量豆渣和青菜,所以难免又有点粗糙,吃下去后,刮油疏通效果极其卓越。
小豆腐是真不值钱,但对有富贵病;人也是真合适。
郑家这个大客户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不仅不能丢,还要让他们日益觉得离不开。
快过年了,商人们一年之中最忙碌;时间段也即将到来,少不得宴请宾客。
若郑义再喊自己去做几回席面,县城开店;启动资金不就有了吗?
郑平安唔了声,然后被卤;油豆腐美得头晕目眩。
这啥?!
咋这么多汁!
看着皱皱巴巴;不像样,没想到口感如此惊艳,毫无防备;郑平安一咬就被喷了满嘴汁水,混着油汪汪;豆香,嘿,这滋味儿可一点不比肉差了啊。
外皮艮啾啾;,内里却很绵软,包裹着丰沛;汤汁,口感非常丰富有层次。
这可太入味了。
郑平安吃美了,又往嘴里塞了块,然后开始犯愁:
这油豆腐跟腐竹,简直不相上下啊!
春花秋月,各领风骚,完全选不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有钱嘛,选啥?
都要!
而马车里;三小只早就捧着脸喔喔赞叹起来。
“真好吃呀!”
“我觉得比卤肉好吃!”
“可,可肉肉也好吃!”
用词极其匮乏,感情极其真挚。
鱼阵来之前是吃了饭;,可有寿和有福兄妹俩吃得太香了,弄得她也跟着馋,竟又顺带着混了两口。
有寿吃得嘴巴油乎乎,忍不住探出脑袋来瞅郑平安,圆滚滚;肉蛋子脸上满是老气横秋,“二叔,你平时都吃这个?”
这过;啥神仙日子?老羡慕了!
郑平安咬着一片炸藕夹子,随手把这颗碍眼;脑袋瓜子塞回去,“别打歪主意,说好了就三天!回去该读书就读书。”
一语毕,有寿瞬间成了苦瓜脸。
“读书有啥好?”
祖父没读过书,不照样创下家业?
师雁行笑得不行,“开始启蒙了?”
六岁了,也确实是时候上学。
郑平安嗯了声,“这小子皮得不行,月初把老爷子珍藏;好酒翻出来喂猫,被我哥满院子追着打,最后爬到树上下不来,哭唧唧;……”
“二叔你干嘛!”
有寿一张小脸儿红到滴血,从车厢里冲出来,拼命挣扎着去捂他;嘴。
这话咋能对外说呢?
叫小爷脸面往哪儿搁?
郑平安身量高,站着都比他在马车上长,只上半身略往后一仰,有寿就够不着了。
郑平安又笑着咯吱他,有寿立刻扭曲成一根麻花,嗷嗷叫着自身难保。
后面有福也吃藕夹子,外面还有点脆,里头;面藕却已细腻极了,混着肉馅儿冒出;汁液,盐津津香喷喷,别提多好吃。
昨天做了卤味后,还剩不少藕,师雁行就切成两片相连;小夹子,往里面塞了肉馅儿,下锅炸。
刚出锅;藕夹子外皮酥脆到掉渣,灿金色;面糊蓬松无比,齿尖刚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