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她,她倒先委屈上了,“我只是心疼公子受过的欺辱.”
“这都不算什么,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我透过窗户望着那一点光,似锦已经撤去了脚盆,回自己房内休息了.我熄了灯却没有上床,只是静静地坐着.
那烛火被吹灭了.今夜他们会同床共枕吗?
段劭临也会抱着她吗?他们会聊些什么呢,他们一起上过战场,同生共死过,他们自幼相识,如今正值年华结成夫妻,是多么般配啊.
我无心睡眠,取出程行之赠我的陶埙,可是怎么也吹不好,都是断断续续的声音,难听又燥人.
“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眼前飞过,我点亮烛火谨慎地查看四周,只看到窗纸上留了一枚银针.
那是若林的暗器,银针细小但致命,被针钉在窗户上的,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展开后,上面写着:“阿吟,老子想你了。你吹响了陶埙,我就会出现,我来不了也会有人在,程行之.”
最后是他小小的自画像,很欠揍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他一直安排若林在我的身边,只是我从来不知晓.我把纸条和陶埙收放在一起,突然很怀念在山野间的日子,自由如风,不被束缚.可是是我执意要走的,也是我执意要留在他身边的.
我不能后悔.
时日无多,哪怕只是陪在他身边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