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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情绪低落,刚刚失去亲人,又让她处理这些棘手的问题,再说她一个女孩子难免处于弱势.我隔着帘子看着她,看到她抖动的肩膀,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难受.
“为何不找劭临……”
“常茹,段劭临毕竟只是个外人,我是你叔父,我和你才是一家人.你不能事事都相信他.”原来常副将是常将军的弟弟.
“是啊,现在虽是冬日,但是将军的尸身还是不能久存,如果直接火化,怕是传出去被敌军知晓,毕竟死讯没有公开,也不知道营内有没有细作.再是,小姐不能再披麻戴孝了,这样如何隐瞒呢.”
“我是他唯一的女儿,如果不能给他披麻戴孝,那我还是人吗?”常茹含着泪质问他们.
“请小姐以大局为重,擦去眼泪,脱下孝衣.就地埋葬将军尸身.”他们两个人步步紧逼,常茹根本接不上话.
“两位将军真是难得啊,如此以大局为重.”我还是按耐不住了,他们这不是在建议,而是在逼迫,他们明明是不想段劭临插手军中事宜,而又欺负常茹一介女流,想要自荐上位.
“谁?”他们惊慌失措着环顾四周.
“不知道将军是否见过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常茹惊讶地看着我,我直接走到两个副将面前,说道:“常将军一代英豪,战死沙场实在是令人痛惜,此时你们不去哀悼,而是在这里讨要结果.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处理方式呢?明知道作为常将军爱女的常小姐不会让将军深埋他乡,是想让她带着父亲的尸骨一起回去吧.她走了,军中就是你们的天下了,是不是?”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是吗?死者为大,你们失去过亲人吗?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没有了,那种痛你们体会过吗?如果连为已逝亲人哭一场都不被允许,你们所谓的人心,到底要如何稳定.冷漠的人心,又有什么必要去稳定!”
我一字一句地逼问他们,一直问到他们都默不作声.
“他说的没有错!”此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迎面走进来的正是段劭临,他也穿上了白衣,站在常茹身旁,牵起了常茹的手.
“老将军有遗嘱,让我和常茹成婚,不知道两位有何意见?”段劭临举起手中的纸张,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的,正是他们的婚约.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坚定的目光,他们十指相扣的双手,我默默走了出去.
驰羽看到我,高兴地把今日听来的趣事与我分享,我只觉得头晕脑胀,再听不见任何一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