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当年英妃娘娘在时,可谓盛极一时,门前车水马龙呢,可如今,却满目疮痍哦!”
“哎,世事无常,你们两个少说几句吧,小姐听了心里肯定难受的!”
一素锦中年妇人过来劝阻妇人们的议论。
说完,来到我身边:“水儿,我是李姨娘啊,你不认识我呢?”
“李姨娘?”我跪在蒲团上,呆呆的看着她,果然,眉眼间与我过世的母亲十分相似,一乍看,还以为是我母亲活过来了呢!
虽则穿越之后,好多亲戚都不认识,可我还是希望能有个依靠,再者这李姨娘十分亲热,若果真如我母亲性格一般,倒是可亲近之人,况我如今孤身一人,渴望亲情的安慰。
“姨娘!”我哭着喊道。
“好孩子,别太伤心了!姐夫驾鹤西去了,今后你可有何打算?”她冷静了些,柔声问着我。
我摇摇头。
“好孩子,我看你孑然一身,不如你跟我来住吧,姨娘家中只有一子,如今正差闺女相伴!你表哥宽仁,况我与你母亲自小姐妹情深,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门外走进一魁梧且英伟男子,对着姨娘鞠了一躬:“母亲,这位可是水儿表妹?”
姨娘看了他,顿时眼中露出慈爱的笑意:“程儿,快见过你水儿表妹!”
“表妹好!”他看见一身缟素的我,不由得脸有些微微发红。
“程表哥好!”我无力的回答道,自是这几日过于疲乏,说话力气不足。
姨妈关切的搀扶着跪地的我:“好孩子,你可得千万保重身体啊,别伤心过度了,你如今是我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脉,我必得好好照顾你!”
“姨妈!”我亲切的喊了一声,这声音虽无力却很动人。
“诶!”姨妈搬来一个蒲团,就这样和表哥跪在我身边,扶着我。
夜已深,宾客散尽,姨妈和表哥皆已睡下,明日即是父亲出殡之日,我仍旧迟迟不见弛良的踪影,心中未免凄凉,想来男欢女爱不过如是。
“张伯,父亲过世的口信可否传达到弛公子那里?”我仍旧不死心,唤了车夫张伯进来逼问。
“小姐,您吩咐的事,老奴岂能不办到呢?想必弛公子定然有事耽搁了,不然,老丈人过世,如此重大的事,岂能耽搁?”张伯安慰道。
我心中怒火中烧,连日来的疲惫加上愤怒足以使人心灰意冷!
只得冷冷说道:“还有何事比我父亲仙逝更重要,他就是心中没有我,一直都忽略我的存在,本小姐就是他消遣的玩具吗?”
张伯听闻我如此说,又不知怎样才能安慰,只得赶紧退下。
“程公子,你还没睡啊?”门外传来张伯的声音。
“这荒郊野岭,我担心表妹安全,故而在门外守护,全是我做哥哥的心意!”门外程表哥轻声的回答道。
“公子,小姐有你守护,老奴放心了些!那就有劳公子了!”
“岂敢,岂敢,举手之劳而已!老伯,您先睡下吧!”
门口程表哥温润如玉的声音,对我来说是一种心灵的安慰,听的此话,我心中莫名的平静,怒气渐消。
第二日,在吕妈妈老伴的张罗下,送葬的队伍早早的就将父亲的棺椁和母亲灵柩的安置在一起,我如同木偶人一般,在姨妈的搀扶下麻木的走完整个流程,心中无限绞痛。
父亲走后,只留得荒芜田地百亩,宅院一座,其他都被后母搜刮干净。
此地已是十分伤心地,我将这宅院与田地托付给吕妈妈之后,跟随着姨娘来到了咸阳。
命中注定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咸阳,此刻,纵然是几次三番想到弛良,却对他充满不满和愤怒,怨恨他的无情,自是精神上受到百般折磨。
一路走来,心中累极。
程表哥小心照顾着我,唯恐不周,我甚是感激。
来到姨娘家,才知道何为大隐隐于市!
姨父家是咸阳布匹行业的一把手,蝉联咸阳首富宝座多年,可他家不显山不露水,如同一般富户人家,并没有首富的高调。
刚进门,姨娘就命人为我量身定造一百件四季衣物,用到的金丝锦绣绸缎不计其数,堪称世间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