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
“晚多久?”
“月底一起吧。”
“你该不会是赖账吧?”
“咳咳,谁说我赖账,要不是昨天柏青哥手气不佳……”
“输光了?你居然输光了!”
“只是一时周转不开,月底肯定给你,小小年纪把钱财看的这样重可不行。”
“……难道要和你一般月光才潇洒?”
“那是,身外之物留着何用,花光了省事。”
我痛心疾首,“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不能每天都吃上炸猪排的!”
他心虚的撇开了视线,嘟囔了一句,“也不是那么喜欢吃炸猪排……”
我无视了他的嘴硬,叹了一口气转身要走,他又叫住我多问了几句,“那家伙情况如何?”
“好着呢。”我心情不好,随便的说道,“一时半会死不了,还能让你悬壶济世一阵子。”
“那就好。”他上下打量了我两眼,看到我怀里的纸袋,突兀地问,“你该不会,对他有点意思?”
“请不要做这么惊悚的假设好吗!”我睁大了眼睛,“我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知道,但是你还是照顾他了这几天。”
“那还不是你说的,看在钱的份上。”
“哦呀,没想到你这么听我的话呀。”他上扬了语调,笑了,“你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
“……我就非得对一个男人有意思吗?”我都被他气笑了,“这世上就没有不依附男人活下去的路吗?”
“没想到你志向高远啊。”他笑着对我说,“这条路,可比你想的要艰难许多。”
“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跟着你学医术和药理,还不是想日后找条活路。”
“嗨嗨,请你加油吧。”他挥了挥手,又抽出医术下面的小黄书不再看我了。被他这么一说,我脑海里又忍不住想起了鹿丸的模样,在这短暂的时光中,他是唯一一个真正用心照顾我的人。他的好,如同冬日的暖阳一般,温润如玉,却又因为世道的冷漠显得异常珍贵,如暗夜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
我也是想着,将医术和药理学好,日后就算能在同他相见,也有些并肩而立的资格。
走着走着我停下脚步,摸了摸耳垂的耳环,银质的朴素圆环,就同那年送他的一样。想了一会儿,我又抬起脚步往前走,就看到宇智波鼬从后门拐了进来。我心想这家伙越来越放肆,大白天的也这样随意走动,走了几步才觉得不对。且不说他绷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单就身上那件绣着红云的黑色长袍,额头戴着的护额贯穿着一道划痕,都足以勾起我不好的回忆。
阿八死前,见到的也是这一副打扮。我正心惊,僵硬地停下了脚步,他目不斜视的便迈步擦过了我的身侧,径直的走向医馆内。
该死,跑啊,快跑啊!
我终于找回自己四肢的控制权,跑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就看到那日调侃我的伙计正巧出门来,撞见了他,只是一个照面便被踹倒在地,我看着鼬一脚踩在他的脖颈上,只是轻轻用力一般,他便停下了挣扎。
他的死仿佛一个序幕一般,在青天白日之下拉开了一场屠杀的盛宴。这一次我不敢再停下脚步,沿着青石板的路头也不回的往前跑,身后似乎传来模模糊糊的惊叫,又或者只是我的错觉,死亡当头的恐惧铺天盖地的袭来。等我跑到再也抬不动腿,跌坐在地上喘气,便听到四周一阵尖叫,喊道着火啦,着火啦。我随着人流回头去看,望见这些时日暂居的那间院落,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场火,烧毁了医馆,也烧毁了小久对未来的所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