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水，一切都说不出的诡异，好在那渊龙身上腾起了一层同样漆黑的光芒，为陈飞他们隔绝了周围的水。
渊龙入水，速度陡然提升，竟然比在空中还要快！
“你忘记了深渊魔龙的前身是大黑蛇，是水蛇！”白矖的声音在陈飞脑海中响起。
“等下！”
陈飞脑中飞快旋转：“那深渊魔龙不就是玄龙？”
白矖继续道：“不一样，深渊魔龙的内体有龙族血脉，只不过在化龙之前一直被压制罢了，而你那条玄龙本质上是蛇，只不过强行改变血脉而已。”
“你还想问帝虺是不是？”
“他身体之中从来没有龙族血脉，一直是蛇，即便他最后化为了五首黑龙，但仍旧是蛇，也正是因为如此，龙族不承认他，所以他创造了残龙术。”
“以报复龙族。”
陈飞恍然大悟。
看向另一边焦急的夜冥，陈飞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夜冥，你们渊魔界一共多大？”
夜冥明白陈飞心中的疑惑。
“很大，可是能够供生灵生存修炼的地方很小，你刚刚所看到的一切，已经算是比较好的环境，可是你可曾感受到一丝生灵的气息？”
陈飞皱眉。
夜冥继续道：“你看这漆黑的水。”
陈飞看去，这才发现水中竟然也没有活着的生灵，连一条鱼都没有。
“向上看。”
陈飞抬头，顿时愣住了。
他有魔君之瞳，所以即便在这漆黑的水中依旧能够看清，那水面之上竟然密密麻麻地漂浮着一层骸骨。
有人形的，也有动物的。
“你以为这水是黑的？水是透明的没错，只不过光芒照不进来。”
陈飞的心里就像是被谁用重锤砸了一下一般。
“而且这水中也有毒，一般的生灵无法生存，只有渊龙一族可以。”
夜冥眼中满是恨意。
“渊魔一族极为古老，当年也曾辉煌无限，甚至族中曾经出过帝君级别的强者。”
“天下之魔，大多桀骜不驯，渊魔同样如此，所以你应该能够想象到，当年将军府征服这片世界的时候，杀了多少生灵。”
“若不是即将灭族，渊魔绝对不会屈服的。”
陈飞捏紧了拳头，将军府该灭！
夜冥继续道：“因为我族祖先当年反抗得很强烈，所以他们不允许我们一族出现强者，因此后来他们将剩下的渊魔一族都控制在了一个特定的范围内。”
“美名其曰是新魔界，而新魔界之外的区域，被他们尽数毁去，灵气也已经几乎被抽干了。”
“也就是你刚刚所看到的那片荒芜。”
陈飞皱眉，这就是画地为牢。
夜冥继续道：“将军府不允许我们出现超越至尊的强者，所以他们造了一个登圣碑，所有想要突破到登圣境的渊魔都会被刻在那面碑上。”
“什么意思？”陈飞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墓碑。”
陈飞再次捏紧了拳头。
“我是一个例外，是因为我家老祖这些年在俯天军中表现得好，才破格允许我突破到登圣境。”
夜冥接着道：“而且所有超越了天道境的强者都会被他们登记在册，渊魔族数量不多，他们想要控制很容易。”
“只要是超过了天道境，必须主动承认上报，否则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屠杀满门。”
“我们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妥协。”
夜冥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陈飞则是始终抬头看着那水面上的骸骨。
当年人族的前辈们也如这般吗？
渊魔一族死了如此多，死去的人族只会更多，整片宇宙之中当年有多少人族？
陈飞还记得虚无之下那一望无际的英雄冢。
何等悲凉。
“夜冥，我会帮你们守住这片祖地的。”陈飞发自内心地说道。
夜冥淡淡一笑：“将军府真的不好惹，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陈飞没有说什么，只是眼中越发坚定。
“天黑之前能不能赶到？”
夜冥点头：“传送阵距离我们生活之地不算太远，天黑之前应该至少可以赶回魔都的。”
几个时辰之后。
那渊龙突然冲天而起，哗啦一声冲出了水面。
带起了大片的骸骨。
一片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世界出现在了陈飞的眼前，山川河流，虽然算不上万里锦绣，但是至少不再是荒芜一片。
空气中也至少可以感受到灵气的波动。
远处也开始出现了一座座巨石垒砌而成的房屋。
“从这里开始，才是渊魔真正生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