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过后的卧室,很温暖的普通人类家居设计,一张欧式大床,一扇落地窗,衣帽间,浴室,书桌都有,暖黄色调看起来很亮堂。
亚伦很满意这个进度,总算是修改完成了。
其实亚伦想给zero洗个澡,应该会舒服很多,她身上的痕迹很需要温水泡一泡,但是伊森说两天内不能泡澡,没有闭合的伤口随着温水的侵入,毛孔张开会感染,亚伦只能作罢。
Zero对醒来的地方从医疗床进去变成软床的巨大变化毫无反应,自然温顺地被带去坐在床边,亚伦帮她脱掉了鞋子,看着她宽大的白色医疗服直皱眉。
还是没办法,得尽快解决。
他扶着女孩躺下,细心地换了一个矮一些的枕头,看着越发娇小呆呆的女孩,蹲下学作哄睡的模样,温声道,“睡吧。”
女孩已经很困了,看着男孩的方向慢慢闭上了眼睛,最后虚虚柔柔地一句话是,“谢谢,粥,粥。”
男孩不以为意,他觉得应该是想谢谢他的粥,不过这句谢谢他很喜欢,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对话,继续温声回应她,“不客气,你喜欢就好,下次再煮给你吃。”
可惜女孩眼睛彻底闭上了眼睛,应该是没有听见的。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正常睡眠的女孩,没有机械的声音,没有输液瓶,没有氧气罩,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很恬静。
不知不觉在床边站了一会,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就在昨天以前他已经摸清楚了整个实验流程,从他接手撤掉实验仪器开始,是第一天,为期三至四个月的黄金时间里,亡灵会出现无数突发情况,不单单只是情绪上的,还有生理上的。
如果亡灵不能再摄入营养,那么她会逐渐衰弱直到死去,这也是为什么她醒来后第一个启动的项目是饮食。
四个月后,她必须成长为真正的亡灵,必须成为佛伦斯的人,为佛伦斯效力,完全接受并承担起她该负的责任。
如果不能,如果不能……
亚伦的脑子里不可控制地想起了历届死去的实验体,不仅仅是重之又重的亡灵,远到陵久,全都悲惨而终,无一幸免。
他是被进门的声音打扰到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三个身着防护服的研究人员,他有极其强烈不安的预感,开口故意淡漠着,挡住睡着的女孩,莫名呈现保护姿态,“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位上前,行了个礼,口罩的遮挡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无情,“亚伦殿下,我们是来采集新的研究样本的。”
说话的时候,另外两个研究人员已经在旁边墙壁上操作出现的部分实验台,开始准备工具。
他看见了熟悉的针管和消毒液,这才如梦初醒,刚刚只有两个人的相处太平和自然,差点忘了点什么。
知道是例行检查,他还是问出了声,“要抽血吗?”
“是的。”
那人说完之后就戴上了胶皮手套,接过助手的针管和消毒棉签,他上前蹲下掀起被子,拿出女孩的手臂,撩起她的袖子,露出瘦小的胳膊,她本不该如此。
她刚到佛伦斯那天,明明比现在大很多的。
胳膊上面还有许多之前实验留下的痕迹,斑斑点点,淤青红肿,像是被虐待过,亚伦看着心里有些堵塞。
“可是,你——”亚伦上前阻止了他的动作,想说些什么。
助手举着针管和消毒棉签保持将要擦拭的动作,疑惑不解,“殿下?”
对上助手坚定的目光,他好像看到了一个逐渐叛变的自己,心跳有些失去平稳。
不,不是的,我是亚伦啊,我是佛伦斯的继承人,这是我该承担起的责任,也是我自找的,我在干什么。
很难受的感受,胸口揪在一起,可是他阻止不了。
亚伦颓然退后一步,他摇摇头,“没什么,你继续吧。”
PS:灵灵为什么会想叫他粥粥呢?
首先,因为她的名字闹的事儿,所以她极其在意名字的含义,她的心态一直在暴躁和平淡反复徘徊,所以很烦躁,对一开始的话捡喜欢的字眼听,然而她现在精神还是溃散的,不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不想知道自己往哪里去,又很抵触他们原来的名字,也就是‘你说什么我眼睛没睁开听不见’。
所以
她听了半天亚伦说的话,是这样的
“我煮的粥,,,,粥,,,,的,,,……什么的,,”
“我@#¥粥,对@#¥……粥”
“粥,,,什么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