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可!不可啊!”司巫见司马烨头也不回扬长而去,他忙不迭去追。
“殿下,您会有大凶之灾的!”
司马烨不为所动,他只道:“凶卦此事不可透露给任何人,否则小心你的脑袋!”语罢,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司巫回屋,又投了一卦。
仍旧是阴卦。
这大凶之灾,会危及世子殿下性命。殿下竟不以为意,妄图违逆天意!他抚了下胡子,重重叹息一声。
沈秀做了一个梦。梦里,司马烨拿走她的生辰八字,请来巫人,将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贴在布人上,焚香画符,以针刺之。
被施加巫术的她,浑身如针扎,七窍流血而亡。
她是被吓醒的。醒来后,她惶惶不安。转而又安慰自己,司马烨若想杀她,直接杀便是,何必去弄那什么巫术。没这必要。
但她实在是猜不透他要她的生辰八字作何。
窗外天光倾泻下来,估摸着该起床了。她打打呵欠,下床洗漱。
早食一如既往很丰盛。沈秀拿汤匙喝燕窝鸡丝汤,吃了几片肉脯和溜海参,喝了碗八珍粥,还未吃饱,又添了一碗八珍粥。
许是昨日做梦受了惊吓,需要食补压惊,她这会子胃口格外好,足足喝了两碗八珍粥,还不觉饱,又去盛粥。
忽而听到司马烨轻笑了一声。他看着她盛粥的手。
沈秀盛粥的手一停,“殿下是不是嫌我吃得有点多?”
“并未。你想吃多少吃多少,只管吃。”
这人,一吃饱就懒散起来,脑子也不大愿意动,也就不去想哪些烦恼。吃饱喝足,沈秀便也没再忧心司马烨拿走自己生辰八字的事。
彼时,魏朝清牵着魏长生,下车入国子监。魏长生边走边瞧四处,似乎在寻人。
魏朝清问:“你在找谁?”
魏长生耳朵微红,“没谁。”说着没找谁,视线仍然到处乱转,明显在找人。
到了国子监,司马烨并未让沈秀去讲堂,只让她去休憩室习字。她不明白,既然不让她做书童的活,为何要让她来国
子监,她在府里习字不也一样么。
她在休憩室写了好些字,魏长生从门口探出头,“姐姐!”
“你上完课了?”
“嗯嗯!”
“快进来。”
这两日,魏长生都会来找她玩。她便与他玩熟了。
“姐姐,你在练字吗?”
“对。长生,你的字如何?让我瞧瞧你的字?”她把笔递给他。他执笔,在宣纸上写下一首词。
沈秀端详他的字,“你的字……”
魏长生圆圆的脸团起来,忐忑道:“怎、怎么了?我的字……不好?”
“你的字很好,与你舅舅的字很像。”
“我的字是舅舅教的。我舅舅的字极好,我的字不及他的字半分。”
提及魏朝清,魏长生很是自豪骄傲,“我舅舅可厉害了。”
“是啊,你舅舅真厉害。”沈秀了解到,魏朝清才将将二十八岁,至小便是神童,年仅十七三元及第,是几朝以来最年轻的状元,乃几百年不遇之奇才。
思及那次与魏朝清在池塘边上的接触,沈秀想,魏朝清不仅仅是一个几百年不遇之奇才,亦是一位品性极好的男子。
只是,他人很有能耐,相貌极好,品性也极好,竟还孑然一身,尚未成婚。他这个年纪,若按古代正常的成婚年岁算,孩子都应该比六岁的魏长生大了。
古人重儿孙后代,他能顶着这样的“高龄”不成婚,肯定没少被家里人催婚。思维越来越发散,越想越远,她感觉把发散的思维扯回来。
魏长生在她这里待到快午时,才依依不舍离开。他眨巴着葡萄一样圆溜溜的眸子,“姐姐,我明日再来找你。”
“我明日不一定在这里,说不定我会在讲堂。”
“反正我明日会来看看的。”
“好。”
沈秀站在门口送他。待他走远。英姐道:“这小孩挺喜欢你。”
“我也挺喜欢他。”她望向路口。司马烨该回来吃午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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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烨:“只吃这么点?”
“早上吃得太多。”她小口小口细嚼慢咽,又开始想他拿她的生辰八字的目的。
“殿下。”
“说。”
“您……”她踯躅一番,还是没问。毕竟他之前说过不必问。若她再问,他恼了便不好了。
她及时改口,拍了句马屁,“您今日真是丰神俊朗!”
司马烨一愣,旋即他用手扶头顶的玉冠,唇角抑制不住上扬,“是吗?”
“对对对!”
次日是花灯节,国子监休沐。司马烨午时去了皇宫,参加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