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最近遇上麻烦了。
她急匆匆地跑到鲛人殿。
“裴寂!裴寂…”
少女的声音轻灵,洋洋盈耳,穿透水面,道道钻进裴寂耳中。
原本平静的池子突然起浪,“哗啦”一声,裴寂跃出水面,快速游到岸边,没有停歇…
离开水的一刹那,化尾作腿,一个跨步上了岸,直直朝江沅走去。
利落的动作让少女目瞪口呆…
墨发张扬,追不上矫健的身型。一双桃花眼幽暗深邃迸发出无边杀气。
裴寂冲过去一把掐住了江沅的脖子。
“终于肯来见我了?苏和静究竟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自那日被捕之后,裴寂没再见过江沅,更不知道苏和静的下落,鲛人殿似乎被人遗忘一般,无人再来访。
江沅被眼前的一切震惊到了,她大口地呼吸,脑子根本没办法思考…
“你先消消气,有事好商量!”
少女用力地拍打男人的手臂,可终究力量悬殊,犹如蚍蜉撼树。
“江沅!我真是…看错你了,原本以为你只是单纯的自私,没想到你竟如此冷血。”
裴寂微微仰头,闭着眼睛似陷入了某种回忆,手上的力道也跟着松了。
江沅瞅准时机,快速卸了蓝色手串,趁其不备,很快套进了裴寂的手腕上。
“啊…!”
蓝色手串像能感受了主人的思想般,迅速发烫灼伤了裴寂的皮肤,留下点点红印。
裴寂还未来得及将它取下,蓝色手串倏地钻进皮肤,只留下刺青刻在手腕一圈,隐隐晕出蓝光…
“妖女!你给我戴的什么?”
裴寂脸色发青,怒目圆睁,奋力地甩着胳膊。
江沅得了势,看着裴寂恼羞成怒的“暴走”模样,高兴得面无表情,努力牵着脸皮展笑。
“当然是送给你,我们捕鲛人的传家宝了。喜欢么?”
江沅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抬起裴寂的手腕瞧了瞧,又酝酿坏情绪俏皮地笑了。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
裴寂难以置信地抽回手臂,好看的桃花眼微瞪,半晌吐出几个字。
“你的人…?这蓝色手串不是要送给钟爱之人?”
少女微怔,忽闪着清亮的鹿眼,眼角的泪痣也跟着微颤,真诚无比。
“哪里得来的道听。捕鲛人的传家宝当然是送给钟爱之鲛了。”
良久,裴寂不发一言,只怔怔地瞧着自己刻有“刺青”的手腕,没注意到对面的少女缓缓靠近他。
踮起脚尖,倾身在他耳边用鲛人语低吟…
“从此你只能听命于我。非我意愿,蓝色手串…至死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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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其实一开始并不舍得将蓝色手串戴到裴寂手上。
捕鲛人的传家宝一生只能俘获一只鲛,自己的娘亲与鲛人鏖战一辈子也没舍得用过它。
如今自己就这么随便地“送”出去,江沅想想就肉疼。
不是说鲛人慈悲么,天知道这只鲛当时会不会真的想杀了自己。
江沅本想用阿丑的命来威胁裴寂帮自己,哪知还搭进去一只手串,真真不划算。
…
“什么东西?让我蛊惑一个宫女?”
裴寂一手抚腕,猛地抬目绞着江沅,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只要这件事成…或许我会考虑放了你。”
江沅欺身,对上他的桃花眼,少女独有的馨香让裴寂晃了神。
此时的裴寂有些心慌。
因为他知道,即便没有她后面提出的条件,他也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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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发生在三天前,太子帝少辛莫名高烧不退,太医怀疑与一位得了天花的宫女有关。
该宫女因病早已被赶出宫去,可在东宫内仍然发现了这名宫女的贴身汗巾。
据有关小宫女透露,这汗巾是从水晶宫里传出去的…
彧王帝桀虽对江沅疼爱有佳,可关乎王朝未来的继承人安危方面,一向冷酷的君王对此事调查也毫不含糊。
凤仪殿里的王皇后更是一连几天跪在龙泉宫外不吃不喝,请求圣上严惩沅妖妃,为她儿子讨回公道。
没错,在这朝阳城里有且只有一位继承人,那就是王皇后所生的十二岁太子帝少辛。
当江沅被告知自己预谋害太子,即将被提审,下意识便觉得此事定与萧贵妃有关。
本着不能坐以待毙的态度!
即便自己被禁足于水晶宫,江沅还是买通了一个小太监,打听到了一些风声。
事实很简单:自己宫里出了“内鬼”,与萧贵妃身边人勾结,企图将谋害皇储之罪扣在自己身上。
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