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王帝桀绷着个脸、感受到怀中美人不住地颤抖。
顷刻间,寒潭一般阴沉的眸底透着强行抑制下去的怒气,朝着王皇后冷冷开口道。
“皇后,你不好好在你的凤仪殿里待着,跑到水晶宫里来自作聪明?”
…
帝桀的声音平淡,却透着威胁的意味,令江沅不禁松了口气,却也令王皇后至此输了彻底。
此后,沅贵妃在后宫一家独大。妃嫔只知水晶宫,无人知晓凤仪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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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沅依旧趴在水床上养伤。
帝桀还是忍不住再次踏进了水晶宫,阻止了宫女的通报,悄悄地近到她身前。
“沅儿!从昨日到现在,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孤说的?”
这一道冷声给江沅吓了一跳,她来回摩挲腕上蓝色珠串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昨日至王皇后离去,江沅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向袒护她的彧王解释这件事,只一个劲地蹙眉摇头,令彧王心烦意乱,拂袖离去。
“皇上…”江沅小心地牵起帝桀宽大的黑色衣袖,讨好似地说道。
“臣妾…知错了。”
帝桀听到江沅软糯糯的嗓音,顿时也提不起半点厉色,但还是沉声道。
“你哪儿错了…?你不过是隐瞒了自己是捕鲛人的身份而已。”
…
“皇上都知道了?”
江沅身子一颤,起身、似一只温顺的猫匐在彧王脚边,抬头望着帝桀,眼睛睁得大大的,神情或委屈、或娇俏。
帝桀俯身挑眉,就像第一次见到她那样,朝她伸出手来…
凤眸微眯,却没有像第一次见到她那样,□□暗涌。
“你以为…孤会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留在身边吗?”
江沅闻言一怔,帝桀的话语,威胁意味自在其中。
“哈哈哈…”
彧王见江沅似乎被自己刚刚的话语吓到了,遂又变了副颜色,一把将她提到自己怀里,像变戏法般从袖子里抽出一本破烂不堪的古籍。
“沅儿…你看这是什么?”
江沅定睛一看,原是失传已久的《鲛人志》。
其中便有记载如何能让捕鲛人哭泣的方法:“捕鲛人得九十九颗鲛人泪,会泣…然…”
“然…?”《鲛人志》居然缺了最后一页。
正当江沅心急火燎地来回翻看,彧王却不耐烦地抽掉了她手中的古籍。
低头,冰冷的唇噙住了江沅的娇软,一阵细密的温存声中伴有呢喃…
“沅儿…孤一定会让你流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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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城内外刮起了一阵捕鲛运动,彧王下旨:凡上贡鲛人者,按需封赏。
于是全国上下争当捕鲛人者,落英缤纷:有要钱的、有要权的、甚至还有要封地的,彧王只要见到鲛人,统统大笔一挥,赏赐全准了。
可这一做法惹得一众肱骨老臣每日对彧王进谏,有的甚至在朝堂上撞柱,以死来规劝帝桀,停止诛鲛人、博美人一哭的昏庸行径。
彧王怎会搭理这些老顽固。
整日在他耳边苦口婆心的老臣随帝桀心情,不差早晚,挨个送他们去见了老祖宗。
当然这些杀人的名场面也没浪费,全都给被捕的鲛人当成了画本子看个全。
鲛人性子烈不轻易流泪,但也胜在善良,捕来的鲛人无不因看到赤胆忠心被杀,而不动容落泪的。
长此往复,大肆抓鲛、肱骨进谏被杀、鲛人观看落泪,形成恶性闭环。
江沅的妖妃名头在此之后更是坐得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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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儿!你看就差最后一只鲛,你就会落泪了。”
水晶宫中,帝桀好心情地蹲在池边抚着刚刚在水中舞了一曲的江沅,似邀功般说道。
得到九十八颗鲛人泪,就意味着杀了九十八只鲛,鲛人一旦落泪,元气大伤,九死一生…
这段时间大肆抓鲛、枉杀忠臣,而妖妃的名头落在自己身上,江沅其实并不好受。
所以当她仰望着帝桀,没有过多酝酿难过的情绪,就展出了比平时都漂亮的笑容,而后娇声说道。
“臣妾谢皇上为自己做这些,可是…臣妾最近总是觉浅惊梦,心慌不安。”
江沅从水晶池里双臂轻撑,跃到了帝桀身边。
一身轻纱裹胸勾勒出曼妙身姿,刚从水中出来的小鹿眼,湿漉漉的、似寐含春水,那眼角的泪痣更是妖艳夺目,惑得帝桀心,一颤颤的…
“为了皇上金福延绵,若捉了最后一只鲛还是别让他看那些杀人的戏码了…”
江沅的话似蛊惑,帝桀想也没想便允了,而后起身抱起了江沅朝寝宫走去。
权利的操控者可以随便决定他人生死。
而妖妃的话却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