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种。顾佩清,我看到你就恶心。”母亲目眦欲裂,她却忘了,我的身上也流着她的血。
我突然就想起庄梦。
那样温温柔柔,软乎乎的小手柔若无骨,说话的时候习惯先咬着唇思考,再细声细气说出来。她的声音其实不算清脆好听,嗓子深处带着微微沙哑,带着拘谨和戒备。许多时候,总觉得她下一秒,她就要颤抖着哭出声来。
母亲面目狰狞,又突然笑起来,哼着歌去浴室洗了澡吹了头发,画了个淡妆。
“我去找你严叔叔,清儿,你要一起吗?”她温温柔柔地问我,就像从前那样。
严叔叔,严兴是我的生身父亲。顾嘉杰,也是我的父亲。
母亲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出门,留下我独自一人收拾满地的狼藉。
两年前,顾嘉杰拿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甩在母亲林雪的脸上,声嘶力竭说林雪骗了他这么多年。
故事很狗血——林雪、严兴两情相悦却无疾而终,林雪与顾嘉杰新婚之前,怀上了顾佩清。
林雪自己也不知情,她与严兴只有那么一次,就在与顾嘉杰新婚的前一夜。
她捂着脸哭泣,这么多年,她一边忘不掉与严兴的懵懂初恋,一边深陷顾嘉杰的爱情无法自拔。
两个家庭,四个人,却生生上演了十多年偷龙转凤戏码。
我依稀记得,谎言没被拆穿之前的许久许久,门缝里严兴压着林雪的身子,疯狂的□□飘荡得整个房间,一股子的腥味。
林雪说我身上流着脏血,确实脏。
都说孩子是父母爱情的结晶,而我只是父母偷情留下的孽种。
不知道庄梦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上课,是不是在走神,还是在发呆?她那么瘦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雨那么大不知道有没有撑伞,鞋子有没有湿。有没有多穿些衣服,学校其实还挺冷。
十一月十日,天气雨。
严兴转了一万块在我的银行卡上,林雪已经好几日没有回来,顾嘉杰也是。
连着下了好几天的大雨,天气愈发冷,空荡荡的屋子,只有我一个人。一个人的呼吸,一个人的心跳,一个人的辗转反侧。
手机里是新的信息,□□群吵得要命,要喝酒要吃饭要蹦迪。
却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她是不会用,还是不想用?
我突然就想见见她,见见庄梦,见见她的笑脸。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门关上就行,他们都有钥匙。就算开着,偷了就偷了,没了就没了,没什么所谓。
琳琅满目的橱窗,我不禁想,这个她应该会喜欢。
她真的会喜欢吗?好像还没有问过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下次一定记得问问,她有没有什么讨厌的东西。
经过亮闪闪的窗口时,不经意间我看到了那枚对戒。店员很热情的介绍,这是设计师独一无二的新款,它的含义是爱情。
我只是想,她的手指那么好看,戴上也会好看。
十一月十一日,天气阴。
林雪又打电话过来,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说她不是一个好母亲,不是一个好妻子。对不起顾嘉杰,对不起严兴,也对不起顾佩清。
我压抑着内心的烦躁,这样的话已经听得够多,实在是没有必要再说。
几日未见,看到她的那一刻,烦躁思念变成了一股无名火。
那么冷的天,她的脸冻得通红,身上只穿着几件单薄的衣服。
原本想骂她几句,开口却是:买衣服,买吃的,买什么都可以。
她说谢谢,不需要。
我只觉得那股无名火要烧到头顶。
她又笑起来,刹那间无名火莫名消散。
看着她明媚的笑脸,不得不承认,她的长相很讨喜。
思念?
何时开始的这个词语我已经记不清。细细去追溯,脑海里只有她又黑又大又亮的眼,白白的牙齿和粉粉的唇。
我说想她,不知道电话另一头的她是什么表情。
她却突然说:“我听说了一些你的消息,是…是真的吗?”
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我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她如果知道这样的我…不,她不应该会知道这样的我。
“就…就说你杀过人…”她说。
我松了一口气,这才惊觉短短几秒,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我问她是不是害怕了,电话那端沉默了半晌,传来她清清淡淡地声音,“我记得杀人会坐牢,警察叔叔没有抓你,证明那是谣言。”
…该说她什么好呢…
我捂着脸想,这样单纯无知的回答,却莫名取悦了我。
十一月十二日,天气阴。
实在推脱不掉的聚会,我开始有些讨厌这样的日子。
身边的女人一波接着一波,丰乳肥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