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隔得不远,庄梦站在谢矜言的教室门口,看到她正在埋着头写东西,松了口气。
她悄声喊着谢矜言的名字,谢矜言疑惑的抬头看到是她,这才放下笔出来。
“怎么了?”
“我来大姨妈啦!”庄梦凑在她耳边说,“你有没有那个?”
“我的过了。”谢矜言瞟了一眼她腰间的校服说,“我下去给你买吧,你去厕所等我。”
“感谢大佬救命啊!我先下去了。”庄梦苦着脸,急忙奔去厕所。
谢矜言转身去商店,去给庄梦买卫生巾。
庄梦蹲在厕所里,好半天才听到谢矜言喊她的名字。
“我在这!帮大忙了朋友,哎呀,我这次提前了好多天,我都没有准备…”庄梦从厕所门底下接过谢矜言递进来的卫生巾,只觉得松了口气。
“幸好有你在啊。”她感叹。
“你裤子脏了?”谢矜言问她。
“脏了,宿舍估计没开门,我回不去。”庄梦苦着脸。
谢矜言点点头,“那你再忍两节课吧,好在是晚上,只能一会回去换了。”
“别喝冰的,小心会痛。”谢矜言提醒她。
庄梦知道的,两人朝着各自的教室走,然后分开。
白川起身让庄梦进去坐好,庄梦不好意思的对着他笑。
“谢谢啊,要不是你,我估计就这样出去了…”庄梦朝他道谢。
“没事。”他摆摆手。
幸好只有白川看到了,虽然有些尴尬,但总比一堆人看到要来得好得多。庄梦安慰自己。
庄梦坐立不安的过了两节课,不敢大动也不敢出去,心思全在脏了的裤子上。
明明是第一天,怎么突然就这么多的血量,让她心里慌得不行。
怪不得一整天都觉得不舒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睡觉也不是。终于听完老师的唠叨,庄梦几乎是数着秒数等着下课。课程一上完,庄梦连吃饭都没有心思了,飞速朝着宿舍跑。
等回宿舍,庄梦才发现自己的另一条校服裤,下午的时候洗了还没干。
幸好晚自习结束,她就算不穿校服也没多大的关系。庄梦翻了干净的内裤和裤子套上,把脏衣服全部泡在盆里,准备下去接热水洗衣服。
带有血渍的衣服不用热水根本洗不干净,幸好也只有身上这身衣服是脏的。白川的校服倒是没有弄脏,但是庄梦还是拿去一起洗了。
她端着盆,拿上保温瓶,这个时候很多学生在吃宵夜,她快速占了个位置,接了热水,借着月光洗脏掉的裤子。
耳朵里是嘈杂又欢快的声音,庄梦轻轻哼着歌,正打着肥皂搓得起劲,身边原本空的位置站过来一个人。
她下意识闭了嘴,往旁边挪了挪给那人腾出更多的空间。那人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传来,他埋着头洗了把脸,双手撑在水池的台子上,也不说话也不走,不知道在做什么。
庄梦瞟了一眼他还在开着的水龙头,撇撇嘴什么也没说。
那人似乎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从兜里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灯光照在她的双手,照着她这一方灰蒙蒙的空间。
“你这样会看得见吗?”熟悉的声音传进庄梦的耳朵,她愣了愣,伸手把他面前的水龙头关上,垂着眼说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巧合,没想到会遇到你。”
她原本想说不用给她照亮,但又觉得自己开口会有些不近人情。于是只好快速清了衣服,随手在屁股上擦干了水,又绕开面前的人拿着保温瓶去打热水。
回来时那人已经收了手机,站在水池边上似乎在等她。
庄梦还没有开口,他淡淡道:“你吃东西了吗?要一起吗?”
这语气不似他今日,颇有些冷淡的意思。她不露痕迹皱着眉,不明白他现在的语气和冷淡从何而来。
但她还是轻声说:“抱歉,不太想吃,你自己去吧。”
她自以为礼数已经做得周全,便一手拎着保温瓶,一手端着盆,准备离开。
那人却跟在她的身后,不紧不慢走着。庄梦听着他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清晰地印在她的她的耳膜里。
她握紧了手中的保温瓶,几乎是逃回宿舍。
脑袋里想起他说的自己没有朋友,那可怜巴巴的眼神,那孤独的身影,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居然从心底生出了浓浓的负罪感。
虽然和她没什么关系。
庄梦收好了乱七八糟的心思,晾了衣服,趴在窗边看着食堂还没有关门,叹了口气还是磨蹭着下去,准备买个馒头垫垫肚子。
她确实饿的,不过实在不想再和沈少爷走得太近。
不是不知道班里的女生们私底下怎么说自己,对于那些不关痛痒的话她可以做到不在意,毕竟只剩下两年,她躲着些就是了。
说她害怕也好,乌龟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