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实说:“知道。”
江宴绪瞪大了双眼,宁亭靖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最后一丝希望被无情浇灭,他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张口问道:“那你为何……”
宁亭靖站起身,打断了江宴绪的话:“一个马夫而已,你觉得官府的人会搜不到吗?并不是官府无能,而是上京没有能力与死士阁一战,死士阁说白了也就那几个人,可身手却都是一顶一地好,如果不能全部剿灭,那就只能静待时机。”
江宴绪脸色变得尤为难看,问道:“那你为何还让我们去找?”
“因为我相信你们有这个能力,官府的人不能明面搜查,所以只能由你们来完成这件事,毕竟没人会把几个不起眼的人放在心上。”
“那为何你不说?为何不说此事凶险?为何不让我们加以警惕?”江宴绪接连问了三个问题,怒火充斥着他的胸腔,使他无法正常思考。
宁亭靖听后垂眸,良久才道:“倘若你们果真行事莽撞,那我会说。其实这也算是一个考验,我赌你会来找我。”
江宴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宁亭靖对江宴绪的话避而不答,转头自顾自的说:“你尚且年少,心智就如同孩童一般,可我要告诉你,想要报仇,光靠蛮力可不行,要靠脑子,否则镇远侯府满门都无法在九泉之地安息。”
江宴绪闻言一时间怔在原地,仿佛浑身血液在他的体内逆流一般,使他动弹不得。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宁亭靖,寒意遍布全身,让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后才鼓起勇气哆嗦着嘴唇问一句:“你如何知晓?”
宁亭靖不答反问:“你觉得我会什么都不调查就让你加入天枢阁?太愚蠢了。”
江宴绪苦笑一声,多年来的隐忍,苦心积虑的隐藏,就是为了不被人发现他皮囊下那颗按耐不住想要报仇的心,可如今他的隐藏成了笑话,宁亭靖都能得知他的身份,那些人想查岂不是轻而易举,江宴绪不禁自嘲一笑,太可笑了,又可悲又可笑。
江宴绪喃喃道:“难怪呢,难怪义父会劝说我,难怪你会来找我,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
江宴绪说到后面笑出了声,原来这都是一场骗局,一场欺瞒他的骗局。
宁亭靖知晓自己的话对江宴绪而言是不小的打击,可江宴绪日后要经历的事只会更加难,此刻不经历这些,那他便会认为世间善人多,从而没有一点提防之心。
“怨念有好亦有坏,你恨那些杀你全家的人,有了这份恨你就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江宴绪,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质问我,什么时候你能成长为一个深谋远虑的人,你才有资格与他清算这笔账,让他为镇远侯府所有人忏悔,你才有资格站在这里质问我所做出的每一个使你不满的决定。”
江宴绪反应有些迟钝,宁亭靖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可连在一起却又让他无法理解。
此刻穿堂风过,带来些许凉意,使江宴绪原本烦躁的心情得到缓解。
江宴绪问:“为何是我?为何偏偏是我?”
“日后你会知道的。”宁亭靖拍了拍江宴绪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知你想替他们打抱不平,可你要知晓一件事,你得有足够的能力,否则你就是痴人说梦,什么时候你能彻底成长,什么时候你才有资格与我谈判。”
江宴绪恢复了些理智,他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这次的任务算是给你们提个醒,你可以相信天枢阁所有人,但不要轻信除天枢阁以外的任何人,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江宴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那个马夫还在上京,死士阁的人也在,官府的人已经在暗处监视他们了,你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官府不动,你们不动。”
“好。”
江宴绪走出了宁亭靖的书房,他也不敢相信燃烧的怒火增强了他的胆量,让他敢去质问宁亭靖了。
江宴绪回了四阁,他躺在床榻上,将自己蜷缩起来,保护了多年的秘密被一朝揭开,江宴绪颇受打击,好似所有人都知晓一切,只有他自己是被蒙在鼓里,这种感觉使他情绪十分低落。
高文寻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江宴绪摇摇头,道:“无事。”
高文寻上下打量了眼江宴绪,心道:“你这哪里像是无事的样子呀。”
纵然高文寻心里这般想,可他无法说出来,他无法为江宴绪排忧解难,无法为他分担忧愁,那就不要打扰江宴绪了,让江宴绪一个人想清楚。
高文寻退出屋内,院中三人围坐在石桌上,见高文寻出来便纷纷将目光投向高文寻。
高文寻小声说道:“不知受了什么刺激。”
梁昭道:“他回来第一时间是去找了宁先生,如此看来应当是与宁先生发生了口角。”
容雁对此感到新奇:“他还能顶撞宁先生不成?”
苏宁舟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