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们二人,这一次两人心境完全不同。宁亭靖用自己的离去证明了玄絮影的野心。
玄絮影目光锐利,与从前的自己判若两人,他问道:“那个人是否是天枢阁的人?”
宁亭靖站在下面,若非他对玄絮影足够了解,他恐怕会认为玄絮影是被夺舍了,何时起玄絮影会以一个王者之姿来睥睨底下人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玄絮影才更像一个皇帝。
宁亭靖答道:“不是。”
玄絮影轻笑一声,除了天枢阁的人,谁还会这么不长眼往火坑里跳。
玄絮影正色道:“一定是。”
宁亭靖来之前便在心里琢磨了很久,苏宁舟不会骗他,那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三阁了。
三阁此次的任务说来也巧,传言礼部尚书有一份名单,名单上记录着宣宗年间收受贿赂,买卖官职的官员,可名单意外遗失,三阁的任务就是找到名单,交到宁亭靖的手中。
宁亭靖跪在地上,道:“他们尚且年轻气盛,还望圣上开恩,莫要降罪。”
玄絮影冷声道:“朕只给他们一次机会,这次失败,那人选就要重新拟定。”
“多谢圣上。”
玄絮影闭上眼,轻声道:“起来吧。”
宁亭靖站起身来,道:“谢圣上。”
这句话玄絮影都要听烦了,所有臣子翻来覆去就只有这一句。那些臣子看上去对他恭敬有礼,可实际上呢?那些臣子或是迫于曾典的威压,又或是被皇权富贵迷了眼,拼了命地往上爬。
现在最让玄絮影头疼的便是这场战争。
五国战事已经持续很久了,玄絮影虽有把握取胜,可捷报没有传来,他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
因为战争而死的人都该被人铭记,玄絮影命人建了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的是因济临城一战而死去的北疆将士。玄絮影此举便是赢了民心,民心所向才是皇权。
玄絮影深知一个道理,君王要安定天下,就不该被儿女私情困在其中,皇权也不该与爱情扯上关系,一旦皇权被冠上了爱的名义,那便是弱化了一个君王的责任。
玄絮影登基之时曾对着宁亭靖说过一句话:“朕要的是万事太平,要的是家国安定,朕才不会为了所谓的小情小爱,放弃履行一个君王的责任。”
玄絮影拼命往上爬就是为了他日不再仰人鼻息。这个世道如此,人人生来不同,既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那就奋力一搏,把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
玄絮影曾爱慕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独孤枝溱,在玄絮影还做质子的时候,南阳皇族中人只有独孤枝溱愿意接近他,只可惜独孤枝溱有自己心悦的人,这段还未发展的感情也就成了玄絮影最避讳之事。
压在玄絮影身上的担子愈发沉重,玄絮影是一国之君,他要保护的是北疆百姓。
宁亭靖离开皇宫后去见了温音尘。
温音尘在心中已有猜测,他道:“宁先生,抱歉,是我鲁莽了。”
“不是他的错。”徐青生走到两人中间,将温音尘护在身后,看向宁亭靖,“他们都听我的,这次是我考虑不周,还望宁先生见谅。”
宁亭靖视线打量着二人,道:“下次不要如此莽撞了。”
宁亭靖这话倒是在徐青生意料之外,毕竟闯出这等祸事,宁亭靖降下罪责也在情理之中,至于到底是何等罪责,他徐青生都受得起。
宁亭靖叮嘱道:“我知你们少年心性,可我要告诉你们,做事慎重考虑,稍有偏颇,那便是坠入无间地狱。”
徐青生扭头看了眼温音尘,拱手作辑道:“先生的教诲我们记下了,以后绝不会再犯。”
宁亭靖走后徐青生松了口气,说道:“我还以为宁先生会怪罪咱们呢。”
温音尘看向宁亭靖离去的背影,平静地说道:“不会的,咱们是他千挑万选的人,咱们出错他也同样会受责罚,如今看来是皇上并未降罪。”
“说的也是,咱们也该好好探讨一下了,这次是计划不够周全,也就是你,若是换作旁人,那现在估计已经下大牢了。”
温音尘对徐青生这话并不认同,这是他们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不是计划不够周全,而是那些守卫实在是太多了,纵使五人全都出面,也取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温音尘回到三阁后便开始练剑,苏宁舟说得不错,他还差得远呢,要想名副其实,就要经受千百倍的努力。温音尘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天赋极高的人,他只能用比旁人更多的努力来赶超旁人。
徐青生见此也只得叹息一声,温音尘天赋不算高,只是他很幸运,在年少之时得以遇见名动天下的明秋水,得以成为明秋水的徒弟。
徐青生不知温音尘和明秋水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温音尘鲜少表露自己的情绪,昨日竟哭了,想必明秋水于温音尘而言十分重要,至少比他们重要。
楚贺走到徐青生身后,顺着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