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醉仙楼。
醉仙楼是上京最大的酒楼,楼内设有雅间,以便酒客之间互不干扰,同时歌舞助兴,酒妓佐饮也是吸引顾客的手段之一。
高文寻与苏宁舟一前一后进入醉仙楼,高文寻刚进去便快速扫视了眼四周,在看到容雁的瞬间眼神亮了亮,他快步走了过去,苏宁舟也跟着落座。
容雁看向高文寻,高文寻微微摇头,示意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容雁很快明白了高文寻的意思。
四人在此处吃了顿饭,出了醉仙楼后便回了天枢阁。
天枢阁内,江宴绪正坐在屋顶,思考今日回府见到樊锐之事,在听到脚步声后便回头望去,只见四人正并肩走进院内。
江宴绪站起身跳到地上,走到几人面前,问道:“打听得如何?”
高文寻坐在院中石凳上,道:“乞丐咬死了不说,想必是有人威胁他们。”
容雁坐在了高文寻对面,说道:“酒楼里倒是有些风言风语,说是礼部尚书袁正曾弹劾过吏部考功司郎中叶端私下里买卖官职,收受贿赂。”
高文寻沉默了下,记忆中的确有这回事,可最后的结果好似是袁正涉嫌构陷叶端,最终袁正被宣宗罚了一年的俸禄。
江宴绪听后沉默不语,他靠在树上,发丝随风而动,良久才说道:“考功司掌文武百官功过,若是身为考功司郎中真能做出这种荒唐事,那还真是奇了。”
“考功司?”梁昭皱眉不解。
江宴绪解释道:“六部之下设有四司,共二十四司。如今的吏部尚书曾策就曾做过吏部司封司员外郎。”
“曾策。”高文寻心头一悸,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经你这么一说,我忆起一件往事,曾有人对我说六部二十四司至少有十六司都有曾典的人。”
话音落下,院内寂静无声,这时隔壁院内的嬉笑打闹声更加明显。
半晌,苏宁舟不由得感叹道:“他说的是至少而不是至多,看来曾典还真是如传言一般的人物。”
容雁问道:“那袁正的死是否和曾典有关?”
几人闻言纷纷沉默了下,这种事不能轻易下定论,若是被有心人听到更是会拿来大做文章。
江宴绪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良久才答道:“不见得,依我看来这并不是曾典的手笔。曾典要对付一个人就要从他过往错事中来找寻合适的机会,若是寻不到错处,那便栽赃陷害,他最擅长的就是借刀杀人,祸水东引,更何况如今这个时候他不会自断其路。”
苏宁舟诧异挑眉:“你很了解曾典?”
江宴绪眼神躲闪,道:“略知一二。”
苏宁舟笑了一声,江宴绪说谎的时候许是心虚,永远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或许这一点江宴绪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若是这样看来,那这一句略知一二在江宴绪这里恐怕就是知之甚多。
苏宁舟问道:“那你义父怎么说?”
“我义父说韦胜有一个相好的,是个绣娘,绣娘叫什么尚且不知。”
“绣娘?”高文寻声音无奈,“上京最不缺的就是绣娘,如果我们连她叫什么都无从得知,那找她就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不。”苏宁舟认真道,“上京卧虎盘龙,关系本就错综复杂,只有不想听的,没有不会说的。”
高文寻看向苏宁舟:“你的意思是……”
接下来的话高文寻没有说出口,他在等苏宁舟说话。
苏宁舟说道:“总会有人知道韦胜的行踪,那些乞丐一定是知晓的,只是威胁他们的人很有可能混迹其中,使他们不好开口。再说说绣娘,倘若他们两人当真关系密切,那自然会有各路人马迫切地寻找绣娘,如今上京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注意,没人探讨此事只能说明他们没有找那个绣娘,想必绣娘隐藏得很深。”
容雁顺着苏宁舟的话道:“那如此便只能说明绣娘是迷惑人的一条线索?”
苏宁舟垂眸,道:“或许吧,毕竟比起绣娘更重要的是韦胜,绣娘只是用来寻找韦胜的一条线索,倘若这条线索复杂起来,那恐怕没人会愿意从这里入手,更何况宁先生不也说了吗,与其关系密切之人都被官府暗中看管起来,搞不好绣娘已经官府找到了。”
梁昭叹息一声,问道:“那这么说,咱们也要从韦胜入手?”
苏宁舟点头:“是,我认为韦胜才是此案的关键。”
高文寻一拍桌子:“没错,不过我认为从袁正的过往事迹中寻找有用的线索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四人视线齐齐落在石桌上。
高文寻笑了两声,悻悻的收回手,不好意思道:“太激动了。”
江宴绪移开目光,淡淡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来说,袁正很有可能是得罪了人,才招来杀身之祸?”
高文寻点头:“是。”
此事逐渐变得复杂起来,苏宁舟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