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人们是如何看待回忆的,或是如一杯醇厚的朗姆酒,小酌着下了肚,酒香浓烈,却又苦涩难堪,难以回首。又或许有人可以风轻云淡,说两句放下了的话,淡淡的背着回忆走去了。但真正的却是,回忆组成人,记忆的过往如烈火着了香茶,热水浇淋,冲泡成了灰也是的如今,正如我的笔下游不出青春与少年。
24年1月1日 夜
现在在曾经我们呆过的海边炮台,我想了很多事,几个月时间过去了,我尝试过了这无聊的世界上诸多的事情,大概是我还是不配享有所谓的美好和浪漫,我也终究不是一个美好浪漫的人。在新年的第一天我也想开了,累啦真的累啦。我要彻底歇歇了。再见了。
记下最后一段话,我摸了摸兜,从一个泡了水的烟盒里,拿出最后一根沾了海水的香烟,浑身湿冷的我颤抖着掏出火机想点燃这根烟,风大到连防风打火机都没办法烧出往日直冲上天的火,蔫了的火也和我一样,耸着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早知道先把衣服脱了……”我喃喃道。
漆黑的海面上,映着月光,惨白如骨,冷清到骨子里。而浪花拍打在沙滩上,也消散掉了,似乎是融入了沙中,没有回到大海的怀抱。呼啸而来的风与远处悠然的船鸣声显得是那般的嘈杂。
是的,我想自杀了,只不过踏进冰冷海水待了几秒钟后,北方冬天的海水,如一把把刀子,割碎了我不坚定的内心,当然也割碎了我厚实的大衣,顺着皮肤,冷到了心里。于是突然有那么一刻,我不想死了,最起码不想一步步走进海里死了。
老实说,几个月前我还在感叹着,自杀的人是有多懦弱呢,她也回应着些什么,但我早忘了,大抵上是不赞同的,我俩总是观点不一样,吵着各种莫名其妙的架。但不过真到了某一天崩溃的时候,我又开始感叹着,自杀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这样的人也值得敬佩吧。最起码我现在十分敬佩可以一步步走进海里死去的人,因为不像投河,可以一下到达充满淤泥的河底,海底的硬沙石不会吞噬人,但是寒冷却又在催促着人们赶紧上岸。
我总是对周围的事物关注的过于少了,这也是大抵上我们分开的原因,我缺乏对于世界的热情,其实我才20多岁出头年纪,但只不过大家看到我的时候都会感叹“哦,你好显老。”,是啊眼神里少了青春年少的光,对周围一切事物提不起兴趣,陪伴自己多年的她,也不曾关注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和她没太多话好说了,于是后面便分了手。
在我如同其他年轻人一样,感受着分手后的痛苦与悲伤之时呢,从小照顾我到大的至亲,也是我的奶奶去世了。我没时间悲伤了,匆匆回了家,也没有见到最后奶奶最后一面,走在丧葬队伍最前头的我,护着棺,看着奶奶根本不算慈祥的脸庞,看着为了保持尸体活性,而被冰封保存,从而冻到挂了霜的眉毛,紧闭的双眼,比奶奶健在的时候还要显小,平时奶奶也经常用那对眼睛挖苦过我,现在却紧紧的闭上了,瘦削的脸庞,也是因为冻干了水分,显得如此的单薄。我无法把样的情景描绘成奶奶安详的去了,于是我也没有流一滴眼泪,实际上,我一直在想的是,那是我枕了十几年的枕头,为什么也随了棺。
主持人在台上默默的念着悼词,缅怀着奶奶的一生,大概由于是我爷爷是家族的老大的缘故,来的亲戚格外的齐全,在这个时代,串门是需要很大的理由的,于是亲戚也很少走动,大多数的人我都是认不得的,不过他们都似乎都认识我,一个个谄媚的向我表达悲伤之情,并且希望让我还算在家族里还算有能耐的爹帮扶一下他们什么。我格外觉得这很虚伪,也很无聊。
因为不喜欢里面的氛围,我偷偷避开人群,在室外抽了一根烟,奶奶自然是不知道我抽烟的,我可不想平添她什么烦恼,不过也算是上香了,自那之后我每次抽烟都会把烟头朝着天,先祭拜几秒,不过我想如果真的有什么所谓的天堂,她看见了只会生气。一边抽一边回忆着过往的事情。
我的奶奶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慈祥的人。我的父母在我小时候工作很忙,他们是把我丢在我爷爷奶奶家里长大的,我小时候一直是奶奶照顾我的,我因此也许有资格评价她些什么,用比较世俗的眼光来看,她不仅斤斤计较,以自身利益为重,而且脾气火爆,没事就会与老头子吵架,且从不会从她嘴里听到半句夸奖他人的话,自然而然平日里对我说的最多的话不过就是午饭吃什么,晚饭吃什么之类的,据我妈所说这也已经是她最大的温柔了,毕竟她从来没有问过其他人中午吃什么,只是会没好气的说:“我做什么吃什么就行了。”。
年轻的她不曾服过软,但是老年的自从得病后总是在抱怨着,生的痛苦,但是一谈到了死亡,她有一次用她满是褶皱却也还算饱满的手摸着我说:“孙子啊,奶奶真的很怕死,我很想看见你未来的样子。”当时的我只觉得这些话听起来很压抑,并没有多少感触的。我曾一度和我父母吐槽说,姥姥家的氛围有多么轻松,而爷爷奶奶家总是生与死的,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