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变暗淡了。蒋争鸥看见尤惜春细而弯的眉毛轻轻挑了挑,她笑了。

她把手搭在了蒋争鸥小臂上。蒋争鸥察觉到她的指尖冰凉,可掌心却又是热的,软软滑滑的触感,如同一块腻手的玉。就这样沉默着走到二楼,楼道内忽然响起几声重重的咳嗽,而灯随之亮了。

那几个牌搭子下楼了,猛然撞见尤惜春搭着蒋争鸥,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被他们的眼神看着,蒋争鸥不知怎么一阵心烦,不动声色地撇开了尤惜春的手。与此同时听见他们有点讨好地问尤惜春:“怎么不喊灯?”

蒋争鸥这才记起,早年麻将馆的楼梯为了省电装的是声控灯,想来如今也一样。又想起尤惜春手指的触感,他更心烦了。

“喊了呀。”被蒋争鸥撒下了,尤惜春也不恼,从善如流地抱起臂来,笑吟吟地冲他们努努嘴:“贵客让我扶稳他呢。”

事情确实是这样没错,但一从尤惜春的嘴里说出来,不知怎么就变了味。登时几个牌搭子看蒋争鸥的目光都变得更诡异,而蒋争鸥垂着双臂,轻轻攥攥手掌,抿了抿唇。

没再管尤惜春,顶着那几个男人的眼神,他头也不回地走掉。

刚走出麻将馆尤惜春就追上来了。说“追”也不太确切,她只是不远不近地走在蒋争鸥身边,顺带不容分说地把五指扣进了他指缝里。如此犹嫌不够,她还要歪头,笑着冲他眨眨眼:“你说的呀,扶——稳。”

蒋争鸥冷着脸不说话,他要甩开尤惜春的手,偏偏又顾忌着她的恨天高,不好太用力。尤惜春也故意不配合,他甩一次,她就扣得更紧。几番推拉后蒋争鸥忍无可忍,他停下脚步,盯着尤惜春说:“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尤惜春的手还牵着他的,回头,明知故问:“哪个意思?”

蒋争鸥第一次遇见非逼着别人把话说穿的人。他面无表情地咬了咬口腔侧壁,说:“我只是怕你摔倒。”

“对呀。”尤惜春笑盈盈点头:“我现在也会摔倒。”

蒋争鸥算是跳坑里了。僵持一分钟,他别开眼睛,叹了口气:“别碰瓷啊。”

这就是认命的意思了。尤惜春听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来这么一句,噗嗤一下笑了,眼波流转地扫了他几眼,却把手一甩:“还想牵啊?一分钟一百,先打钱。”

说完这句尤惜春就没再搭理他,潇潇洒洒地背着手往前走了。蒋争鸥原地怔了一怔,又默默跟上去。他不吭气,尤惜春也不睬他,只管一个人走得蹦蹦跳跳的,边走还边哼歌。蒋争鸥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浪一浪的发波,愣是没听出来唱的什么。只知道调子很俗,也很喜庆,像是他小时候跟着妈妈买年货,超市里会播放的曲目。

他们就这么走了一路,谁也不搭理谁。直到走进“春天裁逢铺”,尤惜春才“啊哟”一声,扭头笑着问蒋争鸥:“你给的呀?”

她说的是柜台上那一沓钱。蒋争鸥本来已经忘了这事,被尤惜春一说又想起来了。他不太在意地瞧瞧那叠大钞,“嗯”了一声。尤惜春也没问他为什么给,眉开眼笑地把钱收了:“行,就当你耍流氓的罚款。”

这话听得蒋争鸥微微皱了皱眉。他这人本来十足地冷淡,无所谓钱,无所谓名声,更不会计较这点身体接触。但此时此刻,也许是尤惜春的从容已经胜过了他的,他突然生起些幼稚的好胜心,争辩道:“谁耍流氓?”

尤惜春睨着他笑:“谁先抓我的手谁是流氓。”

蒋争鸥说:“你讲不讲道理?”

尤惜春单手捻了捻钱,头也不抬地伸出了另一只手。她再次扣住蒋争鸥的手掌,谆谆教诲道:“小同学,如果你想让我松开,你应该对我说:松开。而不是质问我‘你讲不讲道理?’”

“毕竟,我可能真的不讲。”尤惜春抬头,冲他眨了眨眼睛。

申州名利场里遍地是人精,一句话说出口,能绕十八个弯。尤惜春这套理论对蒋争鸥而言非常创新,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现在叫你松开。”

“你早说嘛。”尤惜春冲他飞了个吻,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撤回了手。她不再理蒋争鸥,自顾自绕到柜台后,拉开手提包,把钱统统倒在柜台上,摊开数了起来。

蒋争鸥靠着门沿,看她数了三遍。数到最后一遍,她终于如释重负地叹出一口气,又把钱都装回了“环保购物袋”里。出乎蒋争鸥意料,她没用什么保险柜,甚至没把包仔细藏着,而是直接大喇喇地塞进了柜台里那一大堆布料中间。蒋争鸥看得直皱眉,忍不住问:“不怕偷?”

“没人敢。”尤惜春腰一软,径直跌坐进了人造皮靠椅里。她撑腮,笑盈盈道:“没人敢偷我的钱。”

“为什么?”

“因为我会发疯。”尤惜春神态很认真地说。

蒋争鸥又默了默:“不怕我?”

“你?”尤惜春愣了一愣,突然大笑起来。蒋争鸥第一次知道所谓“银铃般的笑声”到底是怎样的——尤惜春就那样笑着,扬起一段洁白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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