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宁安和张昌宗道谢之后坐在唐闺臣的身边,默默的不说话了。
唐闺臣拿出手帕来替乐宁安擦脸上的汗水,乐宁安似乎几天都没有洗澡了,身上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张易之捏了捏鼻子:“司农寺不是也管着温泉汤么,怎么也不给你洗洗澡?”皱着眉头拿出自己的巾帕来捂住口鼻:“一会儿进了醉人春就让里面的丫环带你去洗洗澡,换身衣服去。”
乐宁安抬眼看着张易之:“谢谢大人。”
唐闺臣摸着乐宁安的头笑道:“这两位是陛下身边最得宠的人,你放心吧,你一定能见到陛下的。如果你能说的陛下重审你父亲和狄仁杰的案子,你父亲就可以洗去罪名沉冤昭雪了。”
乐宁安道:“可是张易之和张昌宗两位大人吗?”
张昌宗笑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乐宁安道:“家父经常提起两位大人,说……”抿了抿嘴,低眼看着脚下,却没有再说下去。
张昌宗收敛起笑容来:“说什么?”
乐宁安又道:“说两位大人受百官的拥护和爱戴,连武承嗣武大人和宗楚客宗大人都抢着给两位大人牵马。”
张昌宗呵呵一笑,玩味十足:“那你猜一猜,我们两个人谁是张昌宗,谁是张易之。”
乐宁安看了看张昌宗,又看了看张易之。
他还听父亲说张昌宗是张易之的弟弟,张易之比张昌宗身形稍瘦一些,张易之有些世故圆滑,虽然长得俊美但却少了一些正气。
张昌宗眉宇间英气十足又潇洒不羁,比张易之看起来更好看一点。
乐宁安已经猜出来了,让他猜两个人分别是谁的人是张昌宗,却故意答错,回答张昌宗的话:“你是哥哥张易之。”
张昌宗和张易之哈哈一阵大笑,张昌宗伸手摸了摸乐宁安的头道:“答错了,我是张昌宗,坐在我身边的这位才是张易之,以后可别认错了。”
张易之道:“还以为他是个神童呢。”
张昌宗道:“九岁就知道去司农寺喊冤,也不一般呢。”
正说着话,马车停了,车夫喊道:“两位张大人,醉人春酒楼到了。”
张昌宗和张易之先下了马车,把乐宁安抱下车来,张昌宗又把唐闺臣扶下车来。
给了车夫银子,让车夫把车卸好了去买一身小孩子能穿的衣服来,给乐宁安换了新衣服也好面见陛下,车夫接了银子去了。
唐闺臣拉着乐宁安的手,跟着张昌宗和张易之一起进了醉人春酒楼的大门。
门前有守着的伙计,伙计认识张昌宗和张易之两个人:“哟,今天是什么大喜的日子,终于把两位大人盼来了,两位大人楼上请。”
和店老板报了一声,店老板赶忙满脸堆笑的小跑过来和张氏兄弟寒暄起来。说又有了新的菜品,一会儿就给上来,立即就吩咐店小二通知后厨准备酒菜,说完了话便引着四个人上了二楼。
唐闺臣看了看这间酒楼,这间酒楼装修的十分富丽华贵,一共有两层。一楼排列着的雅间有很多,每间雅间都是镶金嵌玉的大理石隔开的。
二楼更是奢华,每间雅间都是雕花镂空的古木雕刻成的,雅间里都放着烛台香炉,烛台香炉上面都镀了一层五彩的颜色。
从二楼往一楼下望去,能看见一楼和二楼中间的空地上有一个半丈来高,一丈来宽的圆台子。
店老板请四个人在最能看清圆台子的雅间里坐了,店小二先给上了一壶好茶,分别给四个人倒上。
店老板满脸堆笑的道:“两位张大人再来到我们醉人春酒楼,可真是让我们酒楼里蓬荜生辉啊。两个大人来的正是时候,我们酒楼里的花魁姑娘新编了一个曲子,正要唱呢,她唱完了还请两位大人点评点评。”
张易之拾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道:“先看了再说。”
店老板哎了一声,让稍等一会儿,马上就上菜传舞。
又缠着寒暄了一些话,店老板下了楼吩咐人把花魁叫出来给客人们歌舞,回了一楼的柜台里,眼睛还不住的往二楼张氏兄弟坐的方向瞟。
一会儿花魁出来,见是一个身穿紫色衣服抱着琵琶的妙龄女子。花魁扭着腰肢,迈着轻盈的步子在前面走着,身后跟着四个丫环打扮的女子。四个丫环手里分别拿着二胡、埙、笛子还有小鼓,四个丫环穿着朴素,妆面头饰也很简单,衬的花魁格外的美艳娇柔。
唐闺臣打量了花魁几眼,花魁看起来十五六岁,上了很浓的妆面,头上的头饰虽然繁多,但却都不是什么好的珠玉金饰。
酒菜也都传上来了,酒楼老板还有吩咐多给加了四五道菜。
花魁的眼睛转了几圈,看到二楼的时候,偷偷的抿嘴一笑,便轻启朱唇抱着琵琶唱了起来。
边唱边抱着琵琶一步一步的走到圆台子上来,看着坐在二楼喝酒吃菜的张易之娇羞一笑,低下头去摆好了舞资,又抱着琵琶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