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兹慈桀桀笑,向符棘策投了一个眼神。符棘策会意,拿出最后两片金叶子,并提醒师父:“这是最后的金叶子了。”
烟兹慈“啊”了一声,茶馆老板看着她手中的金叶子,两眼放光。
烟兹慈眼骨碌碌一转,“哎呀,我的小徒弟身体突然不舒服,看他脸色都不好了,我得带他回宗门休息。不然别人还以为我虐待徒弟呢?”
烟兹慈立马扯着符棘策往外跑,符棘策只来得及“嗯?”一声。
茶馆老板跟了出来,挥着手,仿佛目送丈夫远行的妻子,喊道:“小宗主记得常回来看看,只要老夫还在,这儿永远都有您的位置。”
“位置”两字的音拖得老长,烟兹慈回头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然后“唰”的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人回到宗门,太虚宗层台累榭,里面仙气缭绕,灵气充沛,有无数普通人向往的仙道机缘。
烟兹慈倚靠着太虚白玉门,看着空空如也的袋子,长叹一口气。
“完了,完了,这段时间变成穷鬼了。要是跟宗门要金叶子,那群老家伙们得把我奚落死。”
符棘策静静地看着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师父抓耳挠腮,要不是烟兹慈顶着一张美如冠玉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来的疯子。
符棘策神游物外,如果村子没被灭,现在的他正在跟着村口的老先生读书吧。
“徒弟,小策!叫了你半天怎么不答话!”
符棘策回过神来,答道:“师父怎么了?”
“太虚宗给你发的俸禄还有吗?”
符棘策一阵无语,但还是礼貌回答:“师父,我都给你了,你还能说你变成穷鬼,而我这段时间真的只能吃土了。”
“呃……”
两人相顾无言,符棘策耷拉着头,好似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狗。烟兹慈无奈望天,过了好一会儿,说:“不会让你吃土的。”
第二天,符棘策抱着行李不知所措。烟兹慈在武器室里,东翻翻,西找找。
她找到一块白玉,这玉可不是普通的玉,是前一任宗主救了一位老商人,老商人为表感谢将他多年珍藏的宝玉送给了前宗主。
宝玉带回宗门,发现它能吸收灵气,为佩戴者所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修炼宝物。
烟兹慈将它佩戴在符棘策腰上,端详半天,说了一声好。
符棘策不明白他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师父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任她摆布,谁让他是师父呢。
烟兹慈又给他放了一本初级修炼书,伸了一个懒腰,不好意思道:“头一次当师傅,也不知道送徒弟去听学要带些什么,等我有经验了,下次一定准备妥当。”
符棘策喃喃道:“听学?”
“对!就是听学。”
烟兹慈激动地介绍她为了不让自己的徒儿吃土,想到的一个绝妙的办法。
那就是送徒弟去无相宗听学。
八大宗门多年前商议,为了促进各家弟子交流学习,八个宗门轮流主持听学。轮到的宗门要派出最德高望重的前辈为小弟子们讲学授课,今年就轮到无相宗了。
符棘策面露忧郁,听学虽是一件好事,但他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村民,如今刚刚加入太虚宗,什么本事还没有学,丢在一群天之骄子中不知道会被怎样排斥。
就像他当初想和村里的小伙伴玩耍,被晒得黑黝黝的小孩指着他说:“你和我们不一样,全村只有你一个人跟着老先生读书,而我们只能干活,我们才不和你玩呢!”
烟兹慈见自己徒弟不高兴,心里发虚。这个徒弟是自己撒泼打滚从大长老那里抢来的,大长老不会因为一个刚见一面的小孩和自己争吵,可当事人未必就不会有怨言。
烟兹慈弱弱发问:“怎么了?”
符棘策摇摇头,沉默不语。
这可把烟兹慈气到了,说道:“明明不高兴,怎么还不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还让我猜不成。”
符棘策赶紧跪下,对着愠怒的师父解释原因。
烟兹慈扶起符棘策,说:“我为人很宽容的,你别怕我。我就是生气,你有话不告诉我,我最讨厌去猜别人的想法了,猜来猜去脑袋疼。”
烟兹慈思考片刻,拿出了解决方法,她决定为害怕被欺负的徒弟撑场子,有她这个师父在,谁敢瞧不起她这个徒弟。
符棘策看着斗志昂扬的师父,心想:“不是徒儿不感激师父,只是您去了或许会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