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演武场上的兵器声渐渐停止了,过了不一会儿,从演武场上下来了很多穿着劲装的年轻人,他们的着装十分统一,身上都是清一色的黑色紧身服饰,没有其他任何的装饰。
这些人的面庞大部分都很年轻,看上去多为十几岁的少年,身材却普遍偏高大健硕,一看就是从小习武之人,这中间没有一个女人,全都是半大少年。
他们的表情有的麻木,有的凝重,甚至大部分都是面无表情的,只有几个人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孩子气。
“他们的身形和气息都像死士或者暗卫。”襄穆专注的盯着前方的那些少年。
不错,三七的武功应该很好,自己给他上药疗伤时曾摸过他的脉搏,他的内力浑厚无比,只是因为伤病过久,在体内凝滞住了。
想必系统2345跟自己说过的,三七在西域呆过的死士营,应该就是这里了吧。这里应该是他的记忆幻境。
张瞳暗暗沉思。
紧接着,他们看到许多少年走向了那根吊着受刑之人的木桩。
而站在那些黑衣少年最前面的是一个相貌极为普通的方脸中年男子,那男子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能把人冻住。他的身上带着一股血腥和压迫感。
“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叛逃之人的下场。”那男子右手持了一根带着倒刺的长鞭,指着被吊在半空中的三七说道。
“此人想要脱离死士营,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擅自出逃,可你们别忘了,我死士营中的机密室中存放着你们所有人的详细介绍和家属住址,即便你们想逃,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死士营抓回来。”
那方脸的中年男子冰冷的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他的眼神不带一丝人类的温度,即便是手中有着几条人命的少年死士们,和他对视一眼,也会感到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站在空地上的少年们对这种场景早已见怪不怪,并不惊讶,毕竟在这杀人如同和呼吸空气一样容易的地方,每人命并不值钱。
他们三两成群,看着被吊起上刑的人,神色各异,有嫉妒,有同情,有恐惧还有漠不关心的麻木。
“活该,仗着师傅对他好,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现在还敢私自出逃。”一个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少年表情有几丝怨愤。
“也不过就是武功高了一点,平时傲气的要很,见到人从来不打招呼。”一个身材魁梧长相狂野的死士和身边婴儿肥的少年小声嘀咕。
三七确实性格偏冷,即便如今失忆做了奴隶,在卑微的态度下仍然骨子里带着几分常人难以觉察的傲气。
“他这就是咎由自取,活该!”另一个尖嘴瘦猴一样的少年表情里全是幸灾乐祸,恨不得受刑之人当下就被施刑人活活抽死才好。
他平时就看不惯这厮,论武功他在同期的死士里排第一,性子又傲气不与他们交往,更可恶的是还颇得死士营中武功最高、内力深不可测的教习师傅青睐,时常给他单独开小灶授课。
凭什么兄弟们一样都是在刀口上舔血,一样为营里卖命,出生入死,他却可以得到不一样的优待,一直以来,他们对三七嫉妒的眼红,嫉妒的要命,可是单挑或群殴都打不过这厮,所以只能硬生生的忍气吞声到现在。
那刺耳的鞭子声啪啪作响,鞭鞭入里,三七很快就心伤叠加旧伤,□□的上半身被抽的白里透红,鲜血遍布各处。
此时张瞳和襄穆郡主、金刀和银剑躲藏在树丛中,张瞳看到此境,牙关紧咬,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将行刑之人杀了。
“姐姐,不可。”襄穆郡主看张瞳神色异样,连忙拉住她。
“瞳姐姐,这里只是幻境。”襄穆郡主的头脑很清醒。
对,三七并没有受伤,这只是由他记忆所搭建成的幻境。
“当务之急是我们如何破解这个幻境,大家就能一同出去了。”襄穆郡主说道。
“抱歉,是我心急了。”张瞳也明白是自己冲动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将三七当成自己的亲人,甚至是自己的弟弟。
看到此刻他被如此惨烈的对待,便很难再克制住自己了。
“咻!咻!”鞭刑已经施完。
那方脸中年男子又扫视了一眼众人。
“尔等敢叛逃者,下场与此人同!”中年男子的声音冷若冰霜。
下面的人们沉默无声,很快就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很快又有两个死士,将吊在刑讯架上的三七松了绳子,放了下来,他就像一只破烂不堪的人偶,已被打得血肉模糊,飘飘摇摇的掉落下来。
三七的双手和双脚都绑上了绳结,那两名死士一人拽了一边的绳结,将三七粗暴从地上拖拽起来,拎着向村庄最深处走去。
“银剑,你武功最高,等夜色降临的时候,你和瞳姐姐一起潜进村子探查,我和金刀在这里接应你们。”襄穆郡主对自己的侍卫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