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立业,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去游历四方,找寻我自己的归宿了。”
“毕竟我已经不是那么年轻了,我们并不合适。”
“姐姐,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什么大话,可是请你相信我,相信时间会证明这一切。”陵墨渊虽然刚刚听到张瞳说的那番话有些失落,但他还是展露出一个笑容。
语毕,他突然撩起衣袍,对着满池子的花灯单膝跪地,右手对着天空竖起三指,“我西凤国九皇子陵墨渊对天起誓,此生此世,愿只爱姐姐一人,西凤上空的霓凰为我作证,这漫池的灯火为我作证,我愿将生命交于天地神灵起誓。”他说的那么虔诚,那么真挚,不禁叫人感到动容。
张瞳的心底为这些话泛起了阵阵涟漪,她感觉此时此刻,所有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却又那么真挚,她似乎在无意间偷走了一个少年的真心。
此后大小战役,张瞳都陪在他的身旁,他们一同经历了这世间的大小战役,所有的沉沉浮浮,艰难险阻,都没有将他们分离。当初的那个少年,渐渐长成了一个肩膀宽厚的男人,但是那颗赤子之心,从未变过。
她想,日久生情,似乎她也爱上他了。
直到庆朝395年,西凤国统一中原,所有的战事都平定了,陵墨渊向皇帝陵煊请旨,求赐宫女雨瞳为自己的正皇妃,皇帝准。
圣旨下,封雨瞳为高家义女,闺阁待嫁。
大婚的那天,上京十里长街,都是送嫁的红衣队伍,那队伍长的一眼看不到尽头,高家给张瞳准备了和嫡女一样规格的嫁妆,这是普通女子几世也没有的福气。
张瞳坐在花轿上,头上盖着用金缕丝制成的红盖头,盖头下的人嘴角带笑,眼梢妩媚动人。
这场盛世婚礼的举行,使得全城狂欢了三天三夜,不仅因为统一了中原皇子的大婚,不仅因为九王爷的名声在民间声望颇高,也因为这即将到来的太平盛世。
待襄王与众位前来祝贺的宾客推杯换盏过后,他有些微醺,摇晃着来到了洞房中。
洞房里那个娇俏的新娘子正襟危坐的等着自己去掀开盖头呢,那一刻,他的双手不禁有些颤抖,红鸾叠帐,这个从自己儿时梦中就出现的场景在今天终于得以实现。
他甚至觉得这情景有些美好的不太真实,他颤抖的双手去揭开了新娘的头盖,那盖头下的脸比他想象的还要美上很多。
张瞳头戴凤凰霞冠,两条细细的远山眉温婉可人,本来就很大的眼睛上画的眼线更让她显出几分妩媚,脸上擦了一层薄薄的脂粉,盖住了原本有些英气的像男人一样挺拔的鼻子,唇上抹的正红色的口脂让她真正的展现出一个女人的全部美丽。
陵墨渊不禁有些看呆了。
他甚至有些喜极而泣。
“小傻瓜,这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张瞳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看这个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王爷流过泪了,他受伤的时候没留过,他战败的时候更没有,偏偏今日这个充满了幸福的日子,他肩膀一耸一耸的。
“阿瞳,我现在才明白,幼时我受了那么多苦,遭遇了那么多不公,原来老天把最好的都安排在了后面,以前我不信神,可是我想他一定是仁慈的。”
“才给了我这么美丽的新娘。”
张瞳抱住了他,她知道他是为了他们来之不易的幸福而感到高兴,以后她会对他很好很好,好到让他一直幸福下去,一直幸福美满。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自然是…。
“春宵一刻似千金,还是别耽误了吉时,相公请吧。”张瞳在陵墨渊的耳边温柔的吹了一口气。
他破涕为笑,脸颊有些飞红,抱着怀里的佳人轻轻的拉上了窗帘,于是一夜春宵,红鸾叠帐尽在不言中。
西凤国的襄王此生未纳一妾,唯有正妃一生陪伴,他们一直长相厮守,幸福到花白了头发,变成一对老爷爷和老奶奶。
张瞳一直陪伴他走到了生命的最后,到了最后,是襄王妃先去世的,她走了后的第二日,襄王就随着她一同去了。
去世那一刻,张瞳感觉到了自己生命在飞速的流逝,她失去了意识,感觉到了一片天旋地转后,就来到了一个空无一物的白色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