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前世今生那些玄幻之事,但她却难以抗拒发自本心的亲近和善意。
果然如同延泰所说,年弦乐一行在入夜之前到了庄子上。正直初春的时节,庄子外面的农田里被犁过第一遍,仍然光秃秃的。王爷们的园子连成片,建造的规制各不相同。马车在雍亲王的园子外停下了,年弦乐和宛月下车一看,都被吓了一跳,只见园子建得规制极高,里面有宽广的院子和花园,一个管事领着几个仆妇站在一旁,对着年弦乐行礼。
年弦乐连忙避开了他们的大礼,她到底来自现代,这些彰显身份和尊荣的封建旧俗只让她觉得浑身难受。为了避免更多的尴尬,她只好请那管事过来,问东问西起来。
“我等舟车劳顿,还请管事安排住处。我的婢女宛月和我住在一处就行,劳烦管事了。”
年弦乐说得客气,那位管事态度仍然谦卑,却也不再说一些让年弦乐感到尴尬的吹捧话儿。他将年弦乐带到院子里的一处院落,院子里有三间大房舍,还有假山和活水金鱼池,一座拱桥跨于其上,正与庭院外的花圃相连。院门的牌匾上上书三个大字:蓬莱阁。
年弦乐左右环视,觉得不安起来。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给格格准备的居所,反而像是雍亲王自个儿来这间园子该下榻的地方。
即便不安,年弦乐也没有露怯。她不知管事是否知道她作为雍亲王的侍妾为何来到此处,心中猜测管事可能是误以为她在入府后得到王爷宠幸,想将她安置在这京城外的园子里金屋藏娇。
可实际上她完全是被赶出王府,和雍亲王半句话儿都没说过。管事此刻误会是小,若是日后觉得自己被她的“虚张声势”骗了,将她安排在王爷的住处,这算是犯下大错了。
于是年弦乐开口提点道:
“管事,您安排我住在此处,可请示了主子?我昨日才刚刚进府,今日一早就被公公打发到了庄子上,其中诸多事务我是一概不知,还请管事多替我参谋参谋。”
年弦乐斟酌着咬文嚼字,再不明说的情况下,点出自己是被发配而不是金屋藏娇的事实。那管事却恍若未闻,反而道:
“都是主子吩咐,格格请安歇吧。奴才寻了十二奴婢伺候格格,过一刻请格格用膳。”
年弦乐无奈,只能锁着眉头接受了这古怪至极的安排,在吃了一顿丰盛过头的晚餐后,惴惴不安地睡下了。
夜半,年弦乐被痒醒,一睁眼正对上一张熟悉的比格臭脸。
比格的大耳朵垂在她的鼻尖儿,耳朵上的细绒毛害得年弦乐瘙痒不止。睡懵了的年弦乐借着窗外的月光,睡眼朦胧地看了一会儿大耳尖叫驴比格严肃的臭脸,并在比格耳朵根儿上找到一撮熟悉的白色绒毛。
没错,是她上辈子养的那只。呼噜声巨响,喜欢看科教频道,喜欢用爪子拍键盘,还天天被所有动物爆揍的比格勇勇。也正是离家出走,溜着主人穿过好几个省,最终害得找狗的年弦乐脚底一滑穿越大清的罪魁祸首。
下一瞬,年弦乐从床上弹起,抄起软枕按住比格脑袋就是一顿暴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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